多忧何为(二)(2 / 3)

好!”

季珣深吸一口气,将帕子随手丢在一旁的草堆中,若无其事道:“孤是怕你身为公主,手染污秽,有失身份。”

持盈盯着那方落在草丛中的白帕,挑了挑眉。

季珣这般做,她一点都不意外。

旁人用过的东西,他素来不会染指。

过去,她都不知撞了多少回南墙,早已成就一颗千锤百炼的心脏。

她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皇兄为何叫我来此?只为赏景吗?”

他凝着面前的孤舟,试探道:“你方才为何拦孤?”

她的目光随之而落,朝那叶小舟扬了扬下巴:“唔……这舟一半已沉入水底,不知经水泡了多久。看似无恙,其间架构早已脆弱不堪,一旦外力过猛,便会分崩离析。这里河道窄,水流急,贸然上前,我怕皇兄会有危险。”

从前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想赌一把季珣会不会救她。

她赌赢了,可也知道,赌赢没用。

哪怕换作是季思虞落水,季珣也不会见死不救,只因都是他的妹妹。

她想起上一世直至自己死前他都不曾娶妻,更加笃信了一件事——

季珣此人,就是一根没有情爱的浮木。

浮木早早离了树根,早已成了死物,只知在诡谲宦海中沉浮,却再也抽不出以爱为名的枝桠,亦开不出情花。

所以,今世再逢此舟,便也不用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那一点怜惜。

她要惜命,她还有许多事情未做。

正在这时,身后的小坡上袅袅传来清越笛音。她循声回望,却见一男一女立在林间,男子一身青衣,正吹奏悠远旋律,女子一袭水红襦裙,正笨拙地按着笛孔,有样学样。

“是贺九安……”

她喃喃出声,终于知晓那时在江边,贺九安忽然被人唤走,却又久久不归。

原是被季思虞绊住了。

她忽地明白了什么,转头急声问季珣道:“是不是思虞姐姐让你来拖住我,她才好去缠着九安哥哥?”

季珣诧异地望她一眼,并未回答。

她咬了咬唇,微嗔季珣一眼,全当他是意外于自己聪慧,默认确有此事。

她就知道,季珣若无事,宁愿自己一人呆着,也不会来寻她消遣的。

怎地今日忽然转了性子,非拉自个儿到这僻静处来?

若非误打误撞,撞见了季思虞与贺九安,她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你与他又无婚约,就这般在意他与旁的女子在一起?”季珣漫不经心问道。

持盈倒不是在意季思虞,而是后怕自己又要和亲。

哪怕贺九安日后不喜欢她,喜欢上了旁人,再同自己和离,另寻幸福,她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可惜这话她不能同季珣说,只得撂下一句“你什么都不懂”,然后朝那两人匆匆跑去。

他什么都不懂。

季珣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弯身将在草堆里躺了半晌的帕子捡起来,拂去上面沾着的草屑,收入袖中。

他确实不太懂她。

可季思虞缠着贺九安,他一点不意外。

只因这主意是他出的。

贺九安腰间常挂玉笛,他只是从自己车驾内借了季思虞一支新笛,并嘱咐她:“既想同人搭话,便要投其所好。他善音律,喜吹笛,你拿着它去请教他就是。”

季思虞接过笛子,眸中带着丝怀疑:“若是他借口不愿教我呢?”

“你大可以拿圣上来压他。”他云淡风轻地指点。

季思虞恍然:“哦!那……我届时以为表孝心,宴席上需给圣上演奏之名,命他教我便是。”

季珣颔首。

“多谢皇兄!果然还是血脉相连的哥哥最疼我!”季思虞把笛子在手心一拍,自信满满地走了。

而他则去了江边,喊走了持盈。

他本想与她独处些时日,好将她看得再透些,却没想到季思虞为了躲人,也将贺九安喊到了此处,还恰巧被持盈遇见。

他微微叹了口气,亦跟了过去。

“思虞姐姐,九安哥哥!”持盈远远脆声喊道。

笛声戛然而止,贺九安和季思虞一同朝她望来。

她小跑至贺九安面前,一边微喘一边道:“我说怎么久等却不见你,原来你与思虞姐姐一同在这儿呀。”

她的语气中并无嗔怪和埋怨,只夹杂着些许意外。

可越是如此,贺九安反倒越过意不去,他朝她见礼后,温声问道:“臣已派人知会公主妹妹,告知臣这边来龙去脉,怎么……公主妹妹没有等到来人吗?”

思虞咬着唇,心下有些不平。

公主和公主妹妹,他的偏心还真是显而易见。

持盈回想起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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