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知小儿的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竟然敢问他的错处,“你夺她人身躯,绑我徒儿,惑人心智,如何不算错?”
古韵只是微微勾唇,脚步不停,往堂屋走去,“师父,我想问,您所说的每一项是否都是错?”
天问一甩袖子,“自然。”
“是否不论是谁,但凡错了一项,都是错?”古韵乘胜追击。
“自然。”天问接的十分顺滑。
古韵唇角的弧度增大,将灯笼递给旁边的宁江,“有师父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宁江全程不敢多说一句,听这意思,杜英应该是同她师父闹了什么别扭,她们道门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也无法插手,他没有资格,只能暗暗待在一旁,垂着眼睛听着。
绕过长廊,走过后院的小花园,堂屋里,四个人还被捆着。
按照古韵的吩咐,宁江将堂屋里的蜡烛点起来。
古韵搬出堂屋里的椅子,放在堂屋的正中央,“师父一路舟车劳顿,这里只有木椅子,您不要介意。”
看着四个被绑的徒弟,尤其是何贝宁还粘着满脸的血迹,天问的脸色自是不大好,但面前这孤魂却又十分礼貌,他一甩衣袖,端端正正地坐上去。
“师父先前说了,绑着他们是罪过,我现在就去解了,希望您看在我主动的份上,不要过多怪罪。”
古韵站在花雾清的身边,天问没有回应她的话,却也没有反驳,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她伸出手缓慢解着花雾清手腕上的绳索,花雾清这会已经迷乱,眼神飘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韵没有管他,估计花雾清这会子脑子里全是何贝宁的影子,爱的不行。
「但凡他能争气一点!」杜英在心里简直恨铁不成钢。
古韵:「咱们二师兄算挺好的了,至少最开始还是愿意帮我们。」
虽然他也确实没帮上什么忙。
宁江已经点完了堂屋里的蜡烛,看到杜英正在给房间里的人解绑,他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一个个都跟中了邪似的,不绑起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但,宁江看着杜英费力解绳索的模样,默默走到万和兴身边,将捆着他的绳索解开。
无论杜英想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和她一起,甘之如饴。
古韵解开花雾清的绳索,花雾清像个傻子一般呆在原地没有动作,她转头去解大师兄的绳索。
这头还没解完,就听见万和兴那边发出异响,绳子一解开,他连连踉跄几步走到何贝宁的身边,捧着何贝宁的脸,活像捧着一颗珍珠,“贝宁,小师妹,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古韵暗自在心里白了一眼,继续解捆大师兄的绳子。
这边才刚解开,大师兄便立马冲到何贝宁身边,一把推开万和兴,搂着何贝宁的肩膀,“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冻着了?”
索性宁江解绳子解的快,刚把何贝宁的绳子解开就闪到了一遍,才没被两人之间的大打出手波及到。
古韵走到师父身边,声音轻巧,“师父您看,不是我想绑着他们。”
剩下的话,古韵不用说,天问自己也能看见。
因为男鬼姜智的迷惑术,导致两人都以为自己和何贝宁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会正因为谁是何贝宁的正牌男友争论地不可开交。
被推开的万和兴一脸怒气,扯着自己的红色新郎服,就要冲上去干架,“你个老黄瓜刷绿漆的玩意,贝宁怎么会喜欢你!”
杜英:「嚯,万和兴这厮骂的够脏的啊,还说我说话难听。」
古韵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暗中比了个大拇指,「万和兴这骂人有水平,一句话骂两人,他是这个。」
和杜英的师父一比,大师兄宋雙钰算什么老黄瓜刷绿漆?简直大巫见小巫。
宋雙钰根本不给万和兴上前的机会,从身后摸出符咒,手还没捂热乎,符咒就已经往万和兴飞去,将人直直定在原地。
随后宋雙钰从怀里掏出一张白帕子,十分心疼地擦着何贝宁脸上的血迹。
但血迹已经干透,笨手笨脚的宋雙钰愣是将何贝宁的脸擦得通红也没将血迹擦干净。
“做不来就不要做,假惺惺地给谁看,也就是大师姐没来,否则看到你这幅见异思迁的模样,不得恶心死。”万和兴虽然一动不能动,但嘴却依旧十分恶毒。
大师兄宋雙钰日常就是老好人,人温柔话也不算多,这会子也算是被万和兴的话逼急了,指着天问身边的古韵,“你有多好?贝宁小师妹进门不过三日,你就抛弃了杜英师妹,贝宁小师妹没进门之前,你的深情呢?都去哪了?还是你本来就是装出来的,不过就是霸占一个天赋极好的伴侣罢了,让别的师弟没有下手的机会?”
古韵:……
杜英:???
宁江:???
古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