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可能不进去的,天心门的未来都在里面了,即使里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进去。
天问垂下眸子,手已伸向身后。
“您是杜英的师父,又是天心道门的道主,我不过是一缕游魂,您眨眼间就能解决。”
天问一百多岁了还能听不懂古韵的话吗?
如她所说,抹杀一抹游魂对他来说不过是须臾之间,谅眼前之人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他收回手,眼见古韵抬腿跨了进去,红色的灯笼在踏入的一瞬间,阴火已经熄灭。
——
话说那头,总道门的人已行至山村。
此次前来的人有三个,除了天问的师兄仁心和师妹玄镜,竟是天问的师父也就是杜英喊老祖宗的天雾也一并来了。
一个小小的山间小鬼,竟然惊动了老祖宗,这说出去怎么都是一件丢天心门大脸的事情,所以三人前来的事,皆是对外隐藏了消息。
文葳蕤心中一惊,已经忙不迭拜在地上,“劳烦老祖宗出山,是我天心门的罪过。”
老祖宗年岁已大,两百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不过二十出头,清瘦的脸颊和乌蒙蒙的衣服都压不住他脸颊的稚嫩,但只要看老祖宗的眼睛一眼,就能知晓岁月在他身上依旧留下了痕迹。
“你既安全在这,为何这纸鹤能送到我们这?”天问的师妹扶起人,将手中的两只纸鹤展示在文葳蕤面前。
一只是古韵在给天心门放纸鹤之后放的,另一只则是文葳蕤亲自看着古韵叠出来的。
第一个纸鹤夸大了天心门的现状,以及古韵胡编乱造自己将如何如何迫害天心门的道徒。
第二个纸鹤是古韵的道歉,言辞恳切,说明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文葳蕤单手点在纸鹤上,就已听见了古韵所说,不慌不忙,有条有理,没有一点令人指摘的地方。
“我们的人身安全没有任何问题,”文葳蕤收回在纸鹤上的视线,目光盯在老祖宗的身上,“是我们的道心出了问题。”
——
天问抬腿跟上,才刚踏入门内,就迎上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他手中拿着那盏已经熄灭的红灯笼,站在杜英的身边。
“是人何故待在阴宅,速速离去。”天问抿唇,对眼前之人留恋阴宅十足不满。
宁江凉凉地看了一眼天问,对上他的脸后有些惊讶,缓缓侧过脸询问杜英,“这是你的师父?”
古韵笑着点点头。
宁江:???
他记得何贝宁曾说过,他们的师父已经一百多岁了,宁江还以为怎么着也得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吧,即使修习道术,那也得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这打眼一看,好像这老头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宁江收回惊讶的眼神,对着天问虚虚点了个头。
天问皱眉,他不问尘间事好多年了,原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不懂礼数。
让他速速离去,仿若没有听见一般,眼睛珠子却一刻不停地盯着自家的徒弟。
也罢,让他吃些苦头也好,年轻人还是要多吃亏,吃亏是福。
等此间事了,这不听话的人总归要发上好几日的高烧才是。
“师父,随我来。”古韵上前一步给师父带路。
天问能感受到这间阴宅的气息,也能感受到几个徒弟全都在阴宅里,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杜英要做出这种事情。
请一介孤魂野鬼,来做一些毫无必要甚至对天心道门产生威胁的事情。
“杜英,早些认错,师父不会过多责备。”天问在身后幽幽来上一句。
古韵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红灯笼再次点燃,“师父说笑了,她除了招我过来,剩下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办,她有何错误。”
宁江:???
她?什么她?
宁江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天问无言,这个功德鬼身上的功德过多,他动不得,否则他真的会一掌送她去投胎。
“对或错到底是谁来评定?”古韵收了手中的打火机,“师父就确定自己一定是对的吗?”
杜英:???
古韵顶着她这张脸放话还真挺让她心虚的,他们天心门就没有人敢这么和师父说话。
进道观的时候,带她们的小师父就说过,一定要尊师重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句话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所以他们在面对着道主之时,会由心底里产生敬畏。
他是道门之主,是师父,是一辈子都高高在上无法逾越的人。
「古韵你悠着点,我最多被逐出师门,你要是回不去身体,魂魄再被灰飞烟灭,那可就完了。」杜英在心里小声地提醒,她才花那么点点钱,古韵要是被她连累了,她都不知道如何去还。
天问皱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