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贼人。”
皇帝有些惊讶,也半信半疑:“贼人?宁安的赏花宴,竟然有人敢做贼?”
别说皇帝不相信,在场的众人也都不相信。
瞧瞧程家庶女胆小卑微的样子,偷她?冒着在大公主眼皮子底下犯案的风险,只是偷她?
这怎么可能?
局外人都是半信半疑,而身在局中的程绾绾和江纭,也是一头雾水。
江纭是没看见江诀要走程绾绾的钱袋,程绾绾是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还是不大明白。
场面寂静了一瞬,皇后问:“纭儿,你的公主府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江纭回神,虽然不知道江诀的用意,但也只能顺着他说:“回禀母后,儿臣一心在望春胭上头,还未来得及叫人去查点。”
皇后担忧点头:“那快叫人去点一点。”
江纭无奈,只得装模作样又吩咐了侍女去查点内宅和库房。
侍女才出去,江诀道:“皇长姐先叫人清点着,就算丢了什么也无妨,青影已经将那贼人抓到了。”
若只是维护程家女的借口,那必然是盘查一通找不出贼人,不了了之,却不想太子竟真的抓到了贼。
皇帝讶然,众人也纷纷侧目,程绾绾抬眼看太子的挺拔背影,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一点什么。
人堆里,聂云霜见太子袒护、计划不成,正不甘又沮丧,哪想又冒出什么贼人。她不蠢,突然察觉不对劲。
聂云霜瞪向丫鬟,丫鬟满脸茫然。
聂云霜低头,刚想叫丫鬟检查一下身上,江诀忽然冷声:“青影,拿人。”
说时迟那时快,聂云霜只瞥见身侧快影闪过,她眼前一晃,待再定睛,身旁哪里还有什么丫鬟,丫鬟早被青影拿到了楼阁堂中,一把扔在了地上。
皇帝瞠目,看了看地上的丫鬟,又看向平康侯。
平康侯更是一脸震惊,不由开口:“殿下,这、这……”
聂云霜慌了神:“父亲……殿下,不、不可能的!翠芳不会偷东西的!”
江诀瞥眼,冷眼睨过去:“那你是说孤冤枉你平康侯府?”
聂云霜想申辩,平康侯深知太子脾性,忙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攥紧:“殿下哪里的话,小女岂敢!”
江诀冷扫他一眼,转过视线:“你那钱袋是何模样。”
程绾绾忙把钱袋的样子仔细描述出来。
江诀没看她,垂着眼睛,他根本知道钱袋的样子,只耐心等她说完,立马叫青影动手。
青影果然从翠芳的身上搜出来钱袋,捉贼拿赃,翠芳辩无可辩,然而其实连她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身上怎么会冒出程家女的钱袋来。
钱袋当然不是翠芳偷的,程绾绾这时候也终于明白过来了,钱袋定是太子命人悄悄放到翠芳身上去的。
这是栽赃啊……
程绾绾有点不安,又有点卑劣的庆幸。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转移到了翠芳的身上,大家好像都不再关注花盆的事了,刚才是翠芳要害她,现在,翠芳成了众矢之的,这算不算一种报应?
程绾绾也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但太子明显是在帮她,她当然不管怎样也不会站出来拆太子的台,再说她也不敢。
聂云霜想帮翠芳说话,被平康侯厉色拦下。平康侯算是看明白事情的大概了,心知程家女这事多半和自己的女儿脱不开干系。
一个丫鬟而已,总好过亲生女儿出来丢脸,为保全侯府颜面,平康侯一副严明态度,力请江诀严惩。
“父皇以为如何?”江诀先问皇帝。
皇帝摆手:“你处置便是。”
皇帝早就不管政事了,除了求仙问道,也就是为了督促江诀的婚事才肯来这一趟。
江诀点头,转头看程绾绾:“你呢?想如何?”
程绾绾懵懵地看着他,没说话。
下人搬了两张椅子来,皇帝和皇后刚坐下,皇帝见状,又不满意了:“太子问话,你也不晓得答吗?”
江诀头疼:“父皇。”
“……”皇帝闭嘴了,心里有点发酸。
好小子,这还没娶上呢,就有了媳妇忘了爹了,哼。
程绾绾红了脸没说话,江诀耐着性子问:“你想如何处置,还是……你不忍心?”
程绾绾刚才是没反应过来,她何德何能呐,太子殿下问完皇帝陛下,紧跟着就问她。
她现在反应过来了,是不忍心,也是心虚,更是真的不敢招惹平康侯府:“殿下,叫她把钱袋还给臣女就行了,臣女不想如何。”
江诀料到,点头。
翠芳吓得瑟瑟发抖,闻言刚松口气,江诀又开口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便交给皇长姐了。这丫鬟胆大包天,竟敢在皇长姐的赏花宴上行窃,不知这算不算是藐视皇室。”
翠芳一下子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