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
太上皇却打量着她,说:“不忙。”
他让人端来椅坐,并送上点心茶水,说道:“你一定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垫一垫,我已经让厨子去做你最喜欢的栗子鸡和素绘汤,待会儿我们爷俩再好好吃饭。”
宋玉谢过太上皇,便就不客气入座吃起东西。
太上皇观她面容消瘦,不禁碎碎念叨,“你说你这孩子,当初你一片孝心,照顾你父亲病好就应当回来。女孩子家家的,这些年在外漂泊可是非常辛苦。”
“不辛苦。”宋玉咽下食物,眼中一片赤诚,回答道:“其实我早就想跟那些哥哥姐姐一样,为义父效劳以答谢义父养育和教导之恩。”
太上皇听罢,非常欣慰,“虽然同样教你们学习事务和武功,但哥哥们是男子,外派的工作辛苦些也是正常。可是教导你们女孩子学习这些东西,只是为了有能力自保,我最安慰的是我的女儿们个个都能有好的归宿。”
宋玉心中一沉,又说到太上皇的伤心处。
虽然老爷子有很多妃嫔,也生育过许多子女。可仿佛是遭受诅咒一般,这些子女多数夭折,最痛是留不下一位公主。而如今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失踪,一个为朝廷奔波在外,而另一个虽天天可见面,却到底不如心意。
思子心切,情感多少是寄托在这些义子义女身上。
见太上皇伤心,李贤几句劝说均不奏效,不由得向宋玉使了使眼色。
宋玉连忙放下茶杯,称已饱腹,似乎非常等不及要和太上皇汇报内情。
“义父。”宋玉主动交代此次秘密任务,“这次森洲之行,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大皇子行踪。”
盛徽仁失踪这件事已经让太上皇牵挂了八年,这也是他成立这个组织最秘密任务。
“唉。”太上皇叹了一口气,父子连心,他用尽奇门异术以探知骨肉方位,却是一次次扑空。
似早已习惯,但他还有不放弃,“我再想想办法吧。”
宋玉只能应是。
“你且说说那周寿松是怎么混进商队的?”太上皇眯了眯眼,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
周寿松本不是商队中人。
一年前,宋氏商队跨国去森洲做贸易。
因着低调行动,他们来回坐的是客船,便就是两个月前回途中,在船遇上周寿松。
周寿松早已退居还乡多年,闲时四下游玩,所以当时以为只是巧遇。且他和宋缘及其他几位长辈都是老相识,所以相处甚欢,就一路同行。
然而宋氏商队在皇家秘碟里记录为‘竞宝司’,实则是以行商之名,秘密探寻各方宝地天材,以供太上皇修补八年前因伤耗损元神。
此事皇上不仅知晓,还全力配合为商队出行大开方便之门。然而大权在握的皇上,不知从何时心生疑窦,总觉得这个竞宝司掌握太多财宝秘密,实有不轨意图。
为了监察竞宝司,皇上多番在队伍里安插眼线,可安插入内的人,不是落得个意外身死,就是因病退出队伍。可见太上皇对竞宝司掌控力度之强。
周寿松一向忠心皇上,最爱给这位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学子排忧解难。于是他想,皇上安插不了眼线,不如自己混入队伍,给他策反几个人员为皇上所用。
船行这两个月时间里,他与商队几人密切来往,甚至将他们成功策反。他们还把历年所探到的十八路宝地图址,都口述给他。
也是在航海回程的半个月前,宋玉偶然看到周寿松将书稿扔进海中。感觉蹊跷,便悄悄下海拾回,才发现那是十八路宝地图址的草稿。
宋玉将事情告诉宋缘,宋缘让她不动声色,悄悄探查队伍里与他勾结的内鬼。
然而他们的行动遭到了周寿松的警觉。
当时商队的船已经离平州城不远,但因为知晓平州城附近海域风浪太大,他们的商船也只能逗留在那片相对平静的海域上。
同时逗留在旁的还有两只普通渔民的渔船。
周寿松知道商船一旦靠岸,就有相关官员前来接应。他当时应是心太急,悄悄潜藏到别人的渔船上。
渔船上的人,收了周寿松的钱财,将船调转方向离开那片海域。
眼看渔船离商船越来越远,周寿松正得意的时候,却不知宋玉已经站在他身后。
当时,宋玉见他脸色铁青异常。
宋玉心知他已悄有所为,便对他胸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终于助他把吞下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是用‘幻形鱼肠’包裹的图址,是按照内鬼所述绘制的。
宋玉当即毁了图址,但她知道,周寿松能将图址绘制出来,那么整个十八路宝图已经深深映入他脑海。
周寿松留不得。
“是你杀了他?”
听到此处,太上皇不免急切。他补充道:“他虽是有功之臣,但怀着不臣之心,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