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昀眯起眼睛,将君微与护在身后。
“半天不说一句话,不像他的风格啊……”君微与道。
帝凌昀拉住她的长袖,道:“师尊,先别过去。”
“总不能这般耗着。”君微与嘴角挂起笑意,“说不准,也可以把他踢下去。”
“……”
下一秒,劲风席卷,迷雾渐渐散去,一望无际的莲花、荷叶如风吹麦浪般阵阵低垂。
突然。
“咚”的一声。
亭子里的人影似乎被人从背后退了一把,头朝地倒下,白色面具却滚落木阶。
面具之后,空空无物。
“没有头。”
小侍女的声音发颤,“难道是……是秀秀的尸体……”
帝凌昀将无头尸体翻转过来。
“秀秀”身上除了黑色的斗篷是干的,藕色纱裙湿漉漉糊成一团,尸体泛白僵硬的手紧握拳头,滴着水,应是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
帝凌昀掰开“秀秀”握紧的拳头,“是女人的耳坠。”
“怎会是女人所为?”君微与诧异道。
“这是……婉婉的……我与婉婉初见时,我送婉婉的定情信物……”时宴瞬间红了眼,“婉婉会不会已经……已经……”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帝凌昀淡淡地道,“更像是凶手行凶时留下的证据。”
“……婉婉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是吗,”帝凌昀稍显咄咄逼人,“你与她相识多久?你对她了解多少?便把人家娶过门!”
“三个月……”
“才三个月?”帝凌昀质疑道。
“有些人,只见一面便可误终身。”时宴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虽然……我与婉婉只相识三个月,但从我第一次见到婉婉,我便认定,她是我这辈子要真心相待之人,我要对她一辈子好,然后与她好一辈子!
“婉婉人很好的,她喜欢戴着面纱,不爱说话,喜欢帮助流浪的孤儿老人,虽然她不是修士,但在我眼里比那些仙姬要美太多!
“若不是一个月前我……我真是混账,我醉酒欺负了她……婉婉有了……婉婉这般人美心善之人,是断然不会答应嫁给我的。所以,我心中有愧,我没把婉婉娶过门,我,入赘……”
“……”
“……”
“……”
“……”
君微与心道:这孩子要是被人卖了,还会给人家认真数钱哩。
“阿昀,”君微与小声劝道,“抛开事实不谈,时公子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帝凌昀:“……”
“听闻光阴阙盛产酒,光阴阙的修士十之有九千杯不醉。”君微与道,“那你为何……”
“在下十之唯一,一杯就倒。”时宴认真道。
“……”
“这样啊……
“秀秀手里是时公子与李小姐的定情信物……”君微与道,“有点麻烦啊……若是传出去,恐怕有口难辩,当务之急是找到李小姐的尸……
她顿了顿,还是没狠下心说出那两个字,“李小姐或许已经回去了,或许已经躲了起来,找到李小姐,或许可知晓事情始末。”
“秀秀怨气太重,假以时日,恐会危及更多无辜之人。”君微与叹道,“且只可镇压,需找到凶手,她的亡魂才会安息。”
帝凌昀接过君微与拿出的符纸,正要贴在无头女尸上。
“等一下。”时宴喊道。
众人不解地看向时宴。
“小仙友。”
这位叫“阿昀”的少年,总会给他深深的压迫感。
明明帝凌昀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他却看不出他的修为深浅。
时宴鼓足勇气,道:“在下已如实相告,阁下可方便告知,阁下与这位蓝衣仙友相识多久?何时会成亲?”
【天枢:这小孩真可爱,怪讨人喜欢哩。】
蓝衣道长一顿,抬脚便走。
帝凌昀深吸一口气,忙贴完符咒,道:“时宴,她真的是我的师尊!”
没有承认。
亦没有否认。
模糊的回应更让人想入非非。
“哦~”身穿大红喜服的新郎掐腰,若有所思。
“师尊,等等我!”
“君君……走错方向了。”小狐狸喊道。
“……”
……
暗夜中。
“咚……”
“咚咚……”
“咚咚咚……”
新房外,墙门声越来越急促。
“时公子,怎么在这里?”
时宴转身,拱手道:“罗夫人,可见到婉婉?”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