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书站在树后,托腮思考着,突然刀光闪过,有人在不远处打斗。
黑夜中周应书看不真切,但是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将他给本公主拿下!”
一边落魄地被人追着砍,一边还能如此跋扈气盛地要将人给拿下,如此没有眼力见的人,四公主周应芷定然有一份。
四公主带了四五个人,但显然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几招下来,四人都已经多少挂了彩。
“那里也有他的同党,给本公主杀了他!”
周应书直呼完蛋。
周应芷长的是火眼金睛吗?这么黑的夜,还能看见藏在树后面的周应书。
但是比周应书更早完蛋的,是周应芷本人。
那个人的剑,已经冰冷地架在了周应芷的脖子上了。
周应书虽然有心救周应芷,奈何手无缚鸡之力,不敢傻乎乎冲上去送人头。
当机立断,她立刻转身反方向跑了。
去搬救兵,搬来救兵才能救人。
“周应书!”
周应芷认出了周应书,歇斯底里骂道:“你站住!救救我啊!”
周应书真的要给周应芷给跪了,这下身份暴露,那个人铁定不能就这样放走周应书回去通风报信。
咻。
箭矢飞来,周应书脑子一懵,突然被人重重推开,摔在地上,膝盖手肘擦在地上,立时传来钻心之痛,那箭矢几乎是贴着周应书的耳朵飞过去的。
好险,差点就破相了。
“何延益?”周应书抬起头,何延益的脸近在咫尺。
“快跑。”
何延益拉起周应书,周边却不知什么时候黑压压冒出来十几个人。
周应书问何延益:“自己人?”
何延益表情严肃,将周应书护在身后,叮嘱:“殿下小心。”
好家伙……周应书差点哭了,这些都是来取他们性命的,这可怎么逃出去?
毫无悬念,三人被绑了。
周应书看了看被绑得犹如蚕蛹的何延益、周应芷和自己,宽慰自己:“事情还没太糟糕,起码小命还在。”
“周应书你半夜三更来护城河干什么?”
周应芷灰头土脸,刚才的争斗中,她逃得很是狼狈。
周应书习惯性怼周应芷:“四姐姐半夜三更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我为找出杀害驸马的真凶,你能有这么好心?”
周应书心想:巧了,我偏偏就是这么好心,吃饱了撑的,非得给自己找麻烦。
“那四姐姐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吗?”
“咳咳。”
何延益咳嗽了两声,提醒两位公主,此处并不是说话唠嗑的地方。
奈何周应芷不领情,她飞了两个白眼给周应书与何延益:“你们主仆两个,鬼鬼祟祟,等我到父皇跟前,定然告你一状,看你怎么狡辩。”
“到父皇面前,四姐姐你告我什么?你是亲眼看见我拿刀卸了驸马的胳膊大腿,还是我拿刀架在了四姐姐的脖子上?四姐姐,我们现在是被人给抓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清醒一点,先活下来,再来说以后的事情吧。”
“咳咳。”
何延益咳嗽得更频繁了,周应书刀了何延益一眼,这厮什么时候跟踪自己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三个人被带到了一处庄子,泥瓦盖的小房子,原先是用来放农具,不仅简陋还四处漏风。
透过门缝,周应书发现肉眼可见的守卫就有七八人,还不知道藏在暗处的会有多少。
“听我说。”
周应书特意点了周应芷:“四姐姐,我们平日里斗气争吵,最多只是姐妹间的玩笑打闹而已。此次明显性命攸关,四姐姐你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们的目的是逃出去。”
“你说听你就听你的,凭什么。”
周应书取出藏在胸口的簪子,抵在周应芷的脖子上:“你我是姐妹,我最多只是吓吓你,但是当敌人的凶器抵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四姐姐你能有几分的胜算可以活下来?”
关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三人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被解开了,但是手中的武器,还有周应书、周应芷头上的发簪朱钗,凡是尖锐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周应书眼疾手快藏了一支短簪在胸口。
周应芷咬了咬唇不说话,面色难看成了猪肝紫。
见周应芷安静下来,周应书收回手里的簪子:
“我是从景欢楼顺着偏门一路到了护城河边,本想找到一点关于四姐夫被害的蛛丝马迹,没想到,我刚到了护城河,就遇见了四姐姐。”
说着,周应书看了一眼何延益,心想:算了,何延益的事情,等日后她再单独审问。
“四姐姐你是在何处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