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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捧着那只流着脓液的苹果,似乎已经睡去。

卢平继续念诵着书上的内容。

“马特瑞斯,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女神。他们经常以三位一体的形式出现,作为凯尔特人的主神,她们分别代表着初生、成熟、和衰老。”

“嗯……”海蒂对着那副图陷入思考,等了一会儿催促道,“然后呢?”

男孩用那双碧绿的眼睛看着她,无奈道:“这就是全部了。在这本书里,关于凯尔特神话的记载似乎都只有寥寥几句话。”

“哎,凯尔特人。”詹姆摇摇头,“我听我爸爸说过,他们还有过自己的魔法体系。但是在战争和侵略之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现在还有不少巫师试图挖掘点什么呢,除了音乐以外基本上一无所获。”

“那我们怎么从这些东西里推断出答案是什么?”彼得不自信地说。

海蒂只好把关键词都记下来:“初生、成熟、衰老……还有智慧之泉?”

她皱起眉头,注视着羊皮纸上正中间记载着的谜题,墨迹携带着所有收集到的故事向它连接而去,而那些字符依然像是冷酷的石门,一动不动。面对试图从缝隙中窥视的眼神,仍旧是毫无变化地重复着:

——请于智慧之泉中,砍下达芙妮的头颅,将她献给神圣的马特瑞斯。

不知从何而来的穿堂风吹过,让书页哗啦啦一阵作响。属于马特瑞斯的图画一瞬间被遮盖了,然后是无数陌生的活动着的图画飞速从眼前划过。

卢平伸出手将书页停住。

“好吧,我们一点一点来。”她说,“这上面说‘于智慧之泉’中,我们总得先找到智慧之泉在哪儿。”

“我们可以再去问问普威特教授。”詹姆说,“或者想想什么办法,能撬开他的嘴。”

于是他们开始就这点讨论起来。

海蒂觉得说些好话也许有用,西里斯则提议可以再去禁林找找看。詹姆摸摸下巴,搜刮着一些能派的上用场的魔咒和魔法物品。在这中间,不知道是谁提到了魔药,他们又开始讨论什么魔药的功效会有用处。于是各种各样的答案开始冒出来,像是什么寻路咒、吐真剂、真理之书……这让他们接着开始互相辩论什么方法比较有可行性,什么最不费功夫。

在这个载满话语的列车向着脱轨的路线一去不复返,眼看着就要冲向悬崖时,一直在读着什么的卢平咕哝了一声。

“智慧之泉,”他顿了一下,“是一口井。”

还在激烈交谈的三个人顿时停了下来,一致地看向那本书。海蒂顾不上羽毛笔在纸上晕开一个黑漆漆的墨点,她的眼睛穿过密密麻麻的记载,来到卢平手指的地方。

在火光与阳光交错着的纸面上,赫然印着一口破败不堪、长满青苔的井口。

只这一眼,海蒂的脑海中就精准浮现出了它在现实里的模样——坐落在禁林深处,某个傍晚他们曾经到访过的地方。与其说是相似,不如说那和图画里几乎一模一样,好像有人刻意打造了模仿品放在那里一样。那口井在当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如今却拥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这是我们在禁林看到的那个——”

“它是智慧之泉!”

“它居然就是智慧之泉?”

詹姆吹了声口哨,愉快地交叠起双臂:“我就知道那口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羊皮纸上,谜题渐渐被墨色淹没。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语句被模糊溶解了,如同迷宫中象征着出口的裂缝。

海蒂直起身来,越过礼堂的玻璃窗,看向远处影影绰绰的森林。即将到来的冬天给树木染上一层更厚重的黑色,云雾在中间环绕着,连阳光都无法穿透。有零星的鸟群从森林中飞过,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她那样望着,好像就能想象到在森林深处,安静伫立的智慧之泉。

在空无一人的禁林里,神秘地、肃穆地、孕育着那个即将诞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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