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时，更像只狼崽子。
眼里带着锋利的锐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能让人感觉到少年人的血性。
而现在，随便和一个街上的年轻女孩问起他，多半得到的也是温和幽默、努力上进的印象。
这或许是一种成长。
只是，如果成为一个成年人的过程，没有那么痛苦就好了。
徐源轻轻踩了刹车，在靠近公寓入口时把车停了下来。
已经是凌晨一点，小区内的也没剩几家住户亮着灯光。
醉鬼还保留着些许清醒，不至于让他用公主抱把人送到家里。
只是这个过程也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踉踉跄跄，才终于把人送到卧室。
徐源轻车熟路的走到里间居室的洗漱台，抽了一张洗面巾，朝上面倒了几次卸妆水，往呼呼大睡的人的脸上一通乱糊。
感觉差不多时才收了手，给人盖上被子便走了。
至于这么一通粗暴的动作，有没有把人弄醒，那就不是他关注的事了。
在他脚步之后的，是一声“砰”的声响，被关在里头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电梯里的电子面板，还在热烈的推销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出行用品，只是唯一一个站在里面的人，一脸疲惫，兴致缺缺。
从小区出来时，还能听到远处农家的鸡鸣狗吠。已是近深夜，视野所及之处也是空空荡荡，连夜行的动物都没有。
徐源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支烟，因为处在风口，这烟也点了几次才点上。
看着烟雾飞散在空中的时候，从心中生起的郁结之气也仿佛被倾吐而出。
他闭了闭眼，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吐出了一口烟。
……
前一天的后半夜，还有连绵不断的小雨，细碎、稀疏，却能让人不知不觉陷入梦中。
第二天的晌午，就雨过天晴，连地面上的积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天空澄净而湛蓝，入眼的花草树木，都青翠欲滴，随风而来的清浅的花香也沁人心脾。
体育馆的练习室内，早早地就传来元气满满的音乐声，以及偶尔几声，没被音乐掩盖住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好，今天就到这了。”
邢云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认真地看着每一位成员，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容。
“这是我们上台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大家都完成得很棒，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注意保养身体，每个人都不要受伤、生病。最后的表演，以平常的状态完成，就是最好的演出，解散！”
“好！”
在一阵整齐的应和声之后，却没有人离开练习室，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邢云正有些奇怪，就见刘嘉倩忽然举了一下左手，怔愣间，一群人便齐刷刷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队长辛苦了！”
她们起身时，无一不是带着灿烂的笑容，每个人，都和今天的天气很相配。
某种温暖的情感在心口膨胀，因为许久没有如此的感受，而太过陌生，让邢云一时说不出话来。
虽然比起高考，这段短暂的练习时光不值一提，但许是和这群女孩们一直努力到现在，她们诚挚的感谢，才会这么直击人心。
默默地看着练习室内的众人鱼贯而出，不多时，走廊里就回响着嬉笑打闹声、交谈声，还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在“人群流量高峰期”过后，站在门外的迟衡，才走进练习室。
户外的阳光正好，空气也弥漫着清新的花草香，微风拂面时，也仿佛被母亲温柔的碰触一般。
对面靠窗站着的年轻女孩，笑容明媚，眼眸流转间，似是漾着温暖而细碎的流光。
那双墨色的眼眸，总是沾染些冷清，就算笑起来时有光华浮动，也少有能像现在这般，似是春水初生。
刘嘉倩正笑着和邢云摆了摆手，转过身时，影子打碎了撒入屋内的阳光。也发现了，迟衡正在门口看着她们。
但他在看谁这件事，实在过于明显了。
与她目光的瞬间，迟衡明显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却没有躲避她的视线，反而食指轻轻抵在唇间，从容地冲她笑了笑。
这样的反应，让刘嘉倩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才冲他礼貌性的笑了笑。
侧过身时，她看到他表情温柔，语气轻快地朝着邢云说着话。
“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
像是普普通通的日常。
离开练习室一段距离之后，刘嘉倩才找到人群中的室友，还没待走近，室友便如往常一样笑容夸张的拍了拍她的肩。
“是不是队长和老迟又发糖了？”
这句话有几分调笑的意味，但接到问话 的那方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很快给出肯定的答复，反而是一脸陷入沉思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