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最终被抢救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薛羽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帮住院的邢父找了更好的医院,之前收购的股权也全部通过正当途径还了回去,只是邢云每多沉睡一天,他就多一天处在惶惶不安之中。
他再也不敢只把这一切当做游戏了。
当他把一个本该安静的过着学院生活的少女,逼到死神的镰刀底下的时候,他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只是游戏。
那一个晚上的一切,都太过于触目惊心。
接近真实的可怖,让他只要一想起,都无法克制手脚发凉。
他想要去见她,但又不敢去见她。
邢父的病说白了是长期超负荷工作引起的,只要静养再配合治疗就能痊愈,虽说可以挽回,但他是始作俑者这件事不会改变。
而现在,那个少女知道这一切。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恨着他的她,他甚至可以接受,那个少女对他举起匕首。可唯独,她什么也没打算对他做,是最让他害怕的。
薛羽盯着病房门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而迎接他的,不是少女冷漠或者仇恨的眼神,而是一张雪白的床,所有的针管都被拔下,只有摆在床边用来帮助康复训练的医用拐杖不见了踪影。
薛羽的瞳孔一缩,拔腿就往门外冲,边跑变打电话给邢父那边照看的医护人员:“你问邢天,今天邢云有没有给他打电话!”
他如同疯了一般在医院楼道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最后被医院保安强行带出。
“他说,今天邢云给他打过电话。”这句话,传到薛羽的耳边,彻底的让他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海底。
这一切,都向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系统只能记录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个时候,关于她的一切,他却只能依靠这个世界里的摄像和监控去寻找。
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被他找到之前会发生什么事情。
……
“傅雪。”
被叫到名字,下意识地转过头,傅雪就看到一个纤瘦的撑着拐杖,半张脸被纱布蒙起来的人看着自己。
这个造型太过可疑,让都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我是邢云。”见到她这样失礼的态度,对面的人却没有恼怒,只是冷静的继续开口。
这个时候傅雪才注意到那另外半张露在外面的脸,赫然是自己曾经的室友。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也顾不得之前的害怕,她心疼的走到那个颤颤巍巍的少女面前,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不过我来找你,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傅雪看到邢云平静的双眼,心底有点隐隐不安。
“你……不会想不开吧?”她试探着这么问了问。
然后她就看到对面拄着拐杖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的书桌下的抽屉有个u盘。”邢云淡淡的开口。“你方便的话帮我寄给这个地址。”
她包着绷带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个本市的地址。傅雪只看了一眼就应了下来,接过纸条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对面的人开口道:“那个薛羽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吧。”
她看到少女愣了一下,以为对方不相信,正想多说点什么,就看到邢云转过头冲着自己笑了笑。
她的笑容有点苍白,却不渗人,仅仅只是因为身体虚弱,精神看起来格外惨败。
“对不起。”
“哈?”傅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在这时,上课铃响起,她也习惯性的往教室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她马上就回头看向留在原地的邢云。
“让你担心了,你去上课吧,我没事。”最后邢云留下这句话,就拄着拐杖渐行渐远了。
打扮靓丽的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风口看着那个虚弱的身影慢慢离开,才走回教室。
只是今天的邢云看起来状态有点不对劲,这让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如同对方的那句“对不起。”,都让她觉得有其他含义一般。
……
对不起,我骗了你。
……
薛羽最终通过学校的监控找到了邢云的踪迹,当他跑到学校后山那栋废弃的教学楼底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了。
原本他只想挂掉电话,却在看到备注人的名字的时候,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喂。”他勉强保持镇定着,想要往楼梯向上爬,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别上来。”她冷淡的开口,“反正你上来也没什么用。”
金发的男生正踏着第一阶楼梯,听到她的话不安感更加强烈,却顾忌着她的话,不停往后退,直到站在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