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两人坐了许久的车,才到了森林公园。
直到坐进了供游客观光的缆车里,邢云才短暂地松了口气。虽说这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一路上也见识了不少异国地风土人情。但是她晕车的毛病,却限制了她欣赏美好事物的心情。
好在只是有些难受,呼吸到室外的空气之后,状态就好了不少。
待缆车驶出了隧道,扑面而来的就是满目的青翠,郁郁葱葱的森林,还有顺着风而来的淡淡的桉树叶的香气,她原本绷紧的神经,也在这清新的空气之中,慢慢松弛了下来。
邢云正看着窗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温热的触感覆盖,忍不住侧过头瞟了一眼,就看到薛羽抓过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指间的缝隙,轻轻拂过她的手背。
因为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肌肤的触感实在是无法忽视,忍了一会儿,邢云终于还是转头看向他。
“你在干嘛?”
因为路途颠簸,她连声音都染上了满满的疲惫,有气无力的,惹得薛羽抬头认真瞧了她一眼。
只是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太久,让她都有些不自在的挺直了脊梁。
只是转瞬即逝,邢云似乎看到了他眼底有一丝笑意闪过,然后就听到他清澈爽朗的声音传来:“吃你豆腐。”
话说的理直气壮,就像是今天吃了一顿饭一样,自然到平淡,以至于她的思维都没跟得上这句话的传播速度。
邢云就这么直愣愣地呆了几秒,回过神来,就看到薛羽另一只手握成拳捂着脸,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还是接收到了身边那人愉悦的情绪。
不满的撇了撇嘴角,她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手上被拂过的触感也仍然在继续,邢云也只当无事发生,不去看身边仗着长得帅在耍流氓的某人。
直到到达终点时,缆车和轨道刺耳的摩擦声刺激着耳膜,薛羽才松开她的手,她也自然地跟着他下了车厢。
刚走在路上还有点摇摇晃晃的,可能是因为有些累了,只是站着,眼前的景色都还有些看不太清楚。
结果没走几步,她的手就又被牵住了。
“感觉你都快摔了。”与他的动作相反,他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平静得过分。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总是理所当然的接近她,理所当然地跨过朋友的领域。
理所当然到,两个人在外都会被认为是情侣一样。
邢云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任着他的动作,但低着头的时候,眼底却依旧波澜不惊。直到晚上进了旅店,服务员直接递出一张房卡之后。
“一间房?”邢云看着对方手里仅有一张的房卡,迟疑了半晌。
“有什么问题吗?”薛羽挑了挑眉,“你期待我对你做什么吗?”
“哦,没有。”
薛羽回过头,就看到扎着马尾的女生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没有半点羞涩或是浮想联翩的表情,冷漠的走到电梯前按了按钮。
他的眼神深了深,也没说什么,只是跟了上去,在刷开了房间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因为白天行程紧凑,沐浴洗漱过后,另一边,邢云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她的手规规矩矩地缩在被子里,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在枕边,随着她呼吸的起伏,如同小山丘的被子里,也轻微的浮动,莫名的,有种她在的地方都恬静而安谧感觉。
薛羽躺在床上,眼神深邃地盯着侧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背影,暗沉沉的夜,即便半开的窗户有晚风吹来,都让他觉得呼吸不畅。
他的身体没有病,医生这么和他说。
习惯性的,他下了床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但他只是两支手指卡着烟尾,呼吸着弥漫着淡淡的尼古丁的空气。一只手半撑着窗沿,看着熟睡的少女。
她看起来瘦弱、纤细、脆弱,明明应该在校园欺凌当中就被压垮的。
结果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系统面板上,明晃晃的一直没有增长的黑色的四颗心的好感度,就算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都没再波动分毫。
即便她看起来有多么符合他的期待。
梦总是要醒的。
他几乎快要忘记了,他最初玩这个游戏的目的。
忽然,一声如同小狗呜咽一样的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的视线定格在那小小的身影上,女孩无意识的将被子盖住半张脸,在悉尼的夏天,却把半张脸捂的严严实实的。
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他看了一眼还冒着烟的烟头,一手掐掉了还冒着火星的烟蒂,走回屋内。
明天,是在悉尼的最后一天。
不同于昨日的艳阳高照,第二天的悉尼是阴天。
相机对焦,是远处的少女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和一只一米八的十分健硕的袋鼠击掌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