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身边走过来,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一句沉稳有力的嗓音:“你们玩我的人,还叫我好生相待?”
明明是一句反问,可听在别人耳里,就像一句不容忽视的命令。
无形的压力让陶予景头皮发麻。
“大当家说劫回来的东西就是要兄弟们一起享用,你竟敢违逆大当家。”三当家被两人困住手脚,挣脱不开。
一听这话,季述迅速拔出插进麻子胸口的长剑,又重新捅进去,鲜血溅了一身,他眼眸微凝,音色铿锵:“现时我当家。”
说完,他大手往后一扬,取出那柄长剑,将鲜血淋漓的尸体丢出去,他摆摆手,立刻有人进来将死掉的匪寇和三当家拖出去。
“老二,你能耐了,你竟然忤逆大当家的想要独吞,你个浑扒子,骚娘养的……”
三当家咬牙切齿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已听不见骂声。
耳边传来男人几不可闻的气息,红布盖在头顶,陶予景瞧不着他的长相,仅从说话的距离看,应当比其他匪徒高不少。
陶予景垂着头不敢吱声,察觉到男人站在她身后,她全身绷紧。
男人先是解开她的绳索,随即又将脚下的绳索解开。
陶予景松了一口气,身上的束缚消失,她感到无比轻松。
可下一瞬,陶予景还没站稳,身体如没知觉似的整个儿往地上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倒下去时,下一刻她便觉脚底腾空,身体轻飘飘地被抱起放在旁边的矮凳上。
坐在凳子上,陶予景不敢乱动,刚才余惊未了,她害怕。
如果这男人接下来也跟那三当家一样图谋她,她该如何摆脱?
这人看起来不是个好对付的浑子。
屋子里点了火把,发出温热的光照亮整个柴房。
陶予景还在思考如何逃脱,就见这男人在她身边蹲下,她感觉脚下一热,竟发现男人正用温热湿帕擦拭着她的布履,她可以清楚看到这人的□□。
火光照耀在他身上,映出细碎红光。
“脚上有血,穿了不舒服,重新换一身罢。”男人温声道。
季述站起来,不等陶予景反应,直接打横抱起,将人抱出了柴房。
走到门口,一人抱着□□带着哭腔走出来:“二当家,是那王麻子与三当家将我打晕,我才没能……”
话未说完,季述冷眼瞪去,那人立即闭上嘴,“自己去领板子。”
“哦。”那人领命走了。
倚在这个男人怀里,陶予景感受到片刻宁静,她双手轻轻挽着“二当家”的颈,被抱着从柴房出来又进去另一房间。
身体被轻置于床上,陶予景又瑟缩起来。
可男人放下她,便离开了。
“唉……”听着男人渐离去的脚步声,陶予景轻叹出声。
她晃了晃脑袋,欲将头顶红布取下,刚一伸手就被冲进来的人按住。
“小娘子,这红盖头可万万不能揭开,得等拜堂成亲后新郎来揭。”是个声尖音利的喜娘。
“什么?”
红盖头……
陶予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她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就听到有几个女子进来,齐齐为她梳洗。
期间,她一直问这些人伺候她洗沐装扮之人,她们都未曾开口回应。
打扮规整,陶予景换上大红喜服,头上戴着简单发饰,便被人推搡着进了厅堂。
这一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
原来今日一直听到的吹锣打鼓,竟是为了她与二当家的婚事。
陶予景终于明白方才那二当家说的“他的人”是怎么回事。
可恨她落入这个贼匪窝,不仅被关押,还要失去清白,想想就觉得可怖。
陶予景生出想逃的念头,可她身边时时跟着匪寇,手脚皆被下人束住,任她如何也逃脱不了,心中一暗,逃脱的念头马上被打消掉。
在众多匪寇嬉笑哄闹下,她被推进厅堂,与二当家完成拜堂仪式,在敲敲打打声中,进入洞房。
洞房里,红烛摇曳,大红喜床,有风相送,吹着头顶的红盖头飘起来。
待喜房里的人一走开,陶予景细细琢磨着挣脱手腕上的红绸,好在红绸绑的力度不大,她很轻松就能挣开。
解开红绸,她又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下来,甩在地上。
这时门外响起丫头匪徒的声音,“恭喜二当家,贺喜二当家。”
“好好,你们要好好看顾这位娘子。”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是,二当家。”
“去吧,你们且去前厅热闹热闹。”
“是。”
然后就听见其他人走远的声音,接着就看见那个被称为二当家的男人推门走进来。
二当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