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桑榆,夕曛余晖透过朽败木窗照进来,洒在陶予景身上,斑斑点点。
屋外锣鼓笛箫响彻漫天,嬉笑喧嚷好不热闹,陶予景欲伸长脖颈瞧,却见有两人打开房门又掩上,将那繁闹一应闭尽。
掩门缝中,她看见门口趴着一人。
耳边声蔽,陶予景仔细端详着入门两人。
入门之人便是前日始在门外监守她的匪寇,他们身材短悍,相貌猥獕,面上麻子瘢瘌尤为刺目。
陶予景不忍细观,扭头望着侧边放置的干柴,身后捆绑双手的藤绳过于紧,将手腕勒得生疼,她忍不得“嘶”了一声。
“哟,三当家,咱这回可是爬着宝了,你瞧这小娘子长得恁姣,这小脸蛋子恁嫩,雪白雪白的。”
见着陶予景,那满脸长着麻子的匪寇恨不得扑上来,陶予景立刻吓得缩紧身子。
麻子匪寇说着就要上手去摸,刚伸手就被称为“三当家”的瘢瘌男人抻手猛力打在□□,“嘭”地一声麻子被打趴在地。
三当家摸着髭须舔了舔唇角,嘴里含着笑意,眼中透着淫光,“果然貌美,让那小子独占也忒亏了。”
“对,知道三当家好这一口,俺一直在外看着,就等着留给三当家享用。”麻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献好。
三当家眼色微眯,搓着手往这边过来,脸上瘢疤扯出狰狞的姿态,让人生畏。
陶予景欲侧过头躲避,可她双手双脚被绳索捆束,微微动两下,全身酸痛。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她脸色铁青,额上渗出细密汗珠。
适时,外面响起一阵喧天锣鼓,掩盖了屋内的谈话。
纵使她叫得再声大也无济于事。
三当家在她面前堪堪站定,心虚地回头瞧了瞧门口,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转过头笑了,“叫吧,俺可不怕。”
陶予景在世二八年,从未受过此等屈辱,她死咬牙关,忍受着瘢疤男人的手在她腰间游走,那滋味,如同千万蛇蚁在身上游爬。
屋外落日渐末,屋内陷入暗黑。
透过微微天光,陶予景清晰看见那狰狞面容。
她扭动一下身子,游走在腰际的手停下来,陶予景能感觉到男人整个身体俯了过来,陌生的气息令她难忍。
男人个子矮僬,恐与她差不多,陶予景一眼就能望见匪寇脖颈处那只扎青玄色蟾蜍。
她睁目,眼珠一转,正当男人准备下一个动作时,抓住机会向前倾身,忍着双手被勒疼的痛感,低头含住男人的肩,重重啃上一口。
许是这人太久未沐濯,她觉得口腔沾满汗液,呛她一嘴。
男人饶是未想到一个长相娇小的女子会如此大胆,眸中闪过惊色。
陶予景未敢放松,她挣脱不开被紧紧绑住的双脚,便忍住脚腕撕扯之痛,膝盖用力向上一顶,狠狠撞在男人双跨之间。
“哎哟——”瘢疤男人紧咬牙齿,双手捂着裆跨倒下去。
听到声响的麻子从暗处走出来,“怎么了三当家?”麻子赶紧扶起地上的男人。
“恁小娘们儿竟然咬我?”
三当家捂着□□站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力道之重,打得陶予景瞬间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头昏脑涨,口腔侵入一股清涩锈味。
“呸。”陶予景将口中鲜血吐出来,吐在他们身上。
三当家当场被鲜血喷了一脸,他抹了一脸血,正准备打人,麻子抢先一步走上前,伸手打了一巴掌。
“你这淫妮竟敢踹俺们三当家,俺们三当家命根子折了,你就别想安生。”
又一巴掌袭来,陶予景没处躲,生生挨下。
她被绑在一根大柱上,丝毫无法动弹,也怪几日前与父亲回乡探亲,她与父亲走散,怎地就好奇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竟被山匪盗寇绑到这鬼地方来。
父亲找不见她,该是如何着急。
陶予景强忍泪水,横眼望去,只见一道精光闪过,那匪寇从腰间掏出一枚短刀来。
“不知道俺将你这漂亮的小脸蛋划花,那小子还娶不娶你。”三当家握着短刀在她脸上拍了拍。
冰凉的兵器拊在脸上,陶予景眉眼紧蹙,心凉了一截。
她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里。
三当家话一说完,不等她反应,抬手就要往她脸上划来。
陶予景双眼紧闭,等待凌迟。
只闻外边响起“嘭”地巨响,应当是门被撞破。
只一刹,陶予景感觉有人疾速冲进来,杀气十足,她甫一睁眼,便瞧见一块红布盖下来,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嗤——”地一声,有液体从红布下方呲来,飙在她脸上。
而后一阵慌乱,只听那三当家语气惊恐,厉声喝道:“老二,你怎敢杀人?”
陶予景感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