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籍守抱着熟睡的建元回到府中,身上带着几分酒气。主屋灯火通明,嘉语尚未就寝。籍守看嘉语熬得双眼通红,参黎刚刚结束便赶他离开,应是后悔,不想旁人知道。抱建元回到房中,他转身跟嘉语说道。“你早些歇息,我去书房养养神,待会还需要上朝。”嘉语并无应答,看着决绝离开的身影,嘉语眼中不觉带上几分杀意。秦妈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姑娘,软声哄道,“姑娘莫将心思放在情爱,过几日十五,太子定会留宿,你早些怀上子嗣方是正道。”嘉语明白秦妈妈的意思,心中虽是难受也默认此事。待十五那日,秦妈妈不动声色地准备了许多暖情的物品,嘉语低声服侍,籍守不便抹了她的面子,歇下不提。
次日醒来,嘉语请郡主五日后入府一叙,参黎不知其想法,应约请来。嘉语请参黎来到主厅,冷静开口。“郡主近期好事将近,我从库房中寻得一对鸳鸯环,送与郡主。”参黎看向嘉语,不自觉脖间露出一抹红痕,“娘娘跟太子伉俪情深,谢娘娘赏赐。”“太孙得郡主管教,如璞玉初开,学堂上屡得太傅夸赞,陛下前几日考察功课后赏赐文房四宝。”提及建元,参黎心中微露笑意,“太孙仁孝,得娘娘多年教导,臣女不敢居功。有此夸赞方不负娘娘苦心。”嘉语见参黎面色如常,心知参黎并无意与她作对,只是身份不同罢了。便不再开口,中午让秦妈妈带建元过来一并用膳,建元见姑姑与娘娘一起,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想,开开心心吃完午膳,参黎便告辞离开。
房中,秦妈妈坐在太子妃旁边,嘉语突然开口。“妈妈,眼下我有些明了。当日母亲让我纳妾,世间本就艰难。”秦妈妈看向自家姑娘,“太子妃能这般想极好,眼下你位子稳固。已有太孙,何必在意情爱,太子敬你,后宅安分。这般舒坦日子并不多。”“若她对我并无威胁,我又何苦为难于她,左右她孩子还在我手上。”秦妈妈看向四周,“姑娘这话往后可万万不能再说了。”“妈妈我明白了。”马车上,参黎也揣摩着嘉语的想法,知道她心中安定,眼下既已说开,两人倒是添了几分友谊,后续参黎送些礼物给建元,嘉语也不似之前那般阻拦,两家走动渐渐密切起来。
此事落在苏庶妃眼中,多了几分怀疑。次月嘉语身子不适,常觉得困乏,想是苦夏,瘦了好些。绿绮悄悄报给秦妈妈,姑娘月信已迟了数日。秦妈妈高兴,跟嘉语说定是有了,嘉语心中隐约猜到了些,但也不想空欢喜一趟,便让秦妈妈等人隐下此事,待下个月太医请平安脉时便知。秦妈妈亲自接管小厨房,做了好些清爽的小菜端上来,嘉语虽没胃口,也吃了几口。
郡主府中,侍棋站在参黎身边,悄悄上前来报,“郡主,我听宫中说,今日太子妃身子不适,请假未至。”参黎心思转了几转,隐约猜到一些。“你找人打听下太子府中,太子妃这个月可有换洗?”侍棋看向郡主,低声回答。“是。”参黎看向侍棋,只看到一个低着的头。侍棋怕是想通过此事来提点自己,过得几日,侍棋报与参黎,“太子妃的月信已迟了半月。”“你退下吧。”参黎留织素在身边替自己梳头,手不自觉抚在腹部。想了许久,夜深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