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好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姑姑,心中欢喜,碎碎叨叨说了许多。参黎对这个孩子也很是疼爱,原本参黎计划去承恩寺看望师傅,遇到两人便邀同行。建元奶声奶气,“郡主娘娘,你这是去拜访主持吗?”参黎笑着应诺,“是,往年居住在承恩寺,承蒙主持照料,之前拜在她门下,做了寄名弟子。”“这样,那我可得叫主持一声太师傅?”替他擦去汗珠。“这倒也不必,我虽是带了你一段日子,并无师徒之名。主持素来喜欢孩子,见到你定是高兴。”不一时三人来到庙前,慎言已在门口候着,两人相见均有恍然隔年之感。主持见参黎跟籍守一同来访,又见到建元,心知他是参黎的孩子,送了一个开光的小玉佛嘱咐他随身带着,建元看向父亲,见他微微点头,接过跟主持道谢,便由秦妈妈带去玩耍。师徒俩闲话一时,主持见籍守频频向这边看来,心知他有话要说,便让参黎出去了。
两人来到树林,找了一处僻静处,籍守几日未曾睡好,眼下青黑。“我听母后说,她正在为你相看夫婿。”“正是花嫁年华,陛下娘娘有心,我不必拒绝。”籍守心中不悦,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女人,现在另择佳婿。“若我以侧妃之位求娶,你可愿意?”参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正在向她跑来的孩子。“姑姑,林中有许多蘑菇,我采摘了一些,今日你下厨可好?”“好。”
既然已经答应建元,籍守随即打发秦妈妈回去,参黎将人带回郡主府。府中种着许多植被,颇有野趣。许多植被建元没有见过,参黎一一解答给他听。籍守听着,方知那些植被并不是有名的品种,更多是乡间常见的蔬果,因主人兰心蕙质,打理巧妙显得有趣。参黎见建元感兴趣,带他到一处小屋中,里面种着洋芋跟番薯。跟他讲解物种的喜爱,见建元已走的微微冒汗,便叫了软轿回到主厅。
侍棋端上乳酪给建元食用,里面放了他喜欢的莓子,建元安静地吃着。籍守看向参黎,“你尚未回答我。”参黎叩茶,直接开口。“当时我尚是孤女之时,你倾心我,给我侧妃之位。现下我是郡主,你爱慕我仍以侧妃之位求娶,若我应你,那将军府一脉终落旁脉。我不做妾,定是要堂堂正正从正门进入,你可能做到?”籍守看向参黎,她不躲不避。的确,娶一个门第比太子妃高的女子为侧,后宅难定。但这般放手他不甘,“宫中适龄皇子只我一位,若后期继承大统,允你皇贵妃之位。”参黎冷静开口“无论是皇贵妃之位,亦或是侧妃,都是妾!妾生之子,均是庶出。正妻之位,我配得起,若太子终无此意,此事便不再提及。”
之后也不再搭理他,自顾处理府中事项,籍守心知她恼,也不离开。晚上参黎亲自下厨,做了许多,菜式精而少。请了马指挥使夫妇作陪,建元吃的开心,问到“姑姑,晌午我在府中玩耍,在西厢房看到许多酒瓶,你好酒?”参黎掠了一筷食物给他,“小小年纪倒是贪玩,找到西厢房去了。你在外头吃酒槽丸子,是不是味道都不大一样,这是因为用的酒有所不同。闲暇时收到好酒便分门放好。”转头看向织素,“这阵子恰逢青梅时节,我做了些青梅露,晚些你装两瓶子,给太孙带走。”籍守听闻,“既有青梅露,可有青梅酒?”参黎看他一眼,吩咐织素去将西厢房中多宝阁上,郎红坛子搬下来。坛子打开时,马指挥使闻了一下,“好酒。”“马大哥喜欢,回头我给你一坛子。”看向马夫人,“这酒是晋中平原烧的,已有三十多年,度数不低,姐姐少喝些。”拿出碧玉觚倒了一杯,自己则拿过一个青铜觯。看出建元有几分心动,便让织素给他倒了一盏青梅露。此前织素来请马指挥使时,便已私下与他说过。“郡主这些日子相看人家,太子频频出现,恼人得很,偏又身份高贵,说不得赶不得。”有意灌醉他,籍守也有意灌醉参黎。几个各怀鬼胎的人在一起喝酒,最终马指挥使喝的伶仃大醉,被马夫人狠狠瞪着抬上马车。
参黎让织素去煮醒酒汤,接过帕子替他擦脸,迷糊中籍守睁开眼睛,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声音带了几分委屈,“我属实不知,如何才能留下你。我只有一颗真心给你,嘉语无大错,多年夫妻休不得。”参黎盖住他的眼睛,“既如此,便罢了。你以后好好待建元吗,终是情深缘浅。”感到手中湿润,参黎惊讶拿开手,看到籍守竟落下泪来,心中不免好气又好笑。“你这般是做什么?”“我心中难受。”籍守见参黎有几分心软,缠着她。许是酒意上头,参黎吻了吻籍守的嘴角。待离开却被一把搂住,扯下床帘双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