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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不算太急,到春茶巷的公交站,一看公交车软件——最快的一班也得十五分钟后。

留下恰好的时间可以走进去春茶巷,再看看那座小院。

苏寄北耸耸肩,转身往巷子里走去。

雨停了好几天,即使是深巷里的积水也被蒸发得未有残余。

风变得温暖,此时也称得上暮春。

苏寄北在前面走,风一吹,后面繁密的树叶啵哔作响。

温而不热的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流下雀跃的斑驳光影,有如织锦灿烂。

苏寄北大概记得路怎么走,拐弯后往前走几百米,便看到熟悉的木匾。

院子的木门虚掩着,露出细小的缝隙,隐隐透出院内满园春色。

黑瓦层层叠叠地覆上流苏的白色花瓣,顺带着飘落到地板上。

贸然地进去显得有些冒昧,苏寄北打算走“老路。”

他把书包背到身前,从里面拿出纸笔。

抬头透过缝隙,不偏不倚,眼底坠落庭下的白色山茶——似乎开的更加灿烂。

垂眸,纸放在信箱上,手中签字笔缓缓写下几字:

“山茶花”主人家,你好。我这不速之客又来打扰,为到来的暮春向您问个好,春日快乐!

或者说,我的同桌,许同学(XHN).!

写完最后一句话,苏寄北习惯性地用一个小点取缔了句号。

折起来,又在背面画上一朵盛开的小花。

环绕四周,苏寄北有些犯难。

如今风大了,轻飘飘的纸条指不定被吹到哪里去。

思索一番,他把纸条放在信箱上,留下了自己的笔,压在纸条上面。

随后又透过缝隙看了眼白山茶——这一回,似乎有人影闪过,却又不见踪迹。

他只当眼花,转身慢步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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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南周日起身,接了水,走到院子里浇花。

流苏,白山茶,满园的春色不同于外界,全然是皎洁的白。

暮春的暖风轻抚她额上的刘海,不经意往院门一瞥,似乎见一背着书包的人影。

手中的水没剩多少,分摊给朵朵白山茶。

许淮南一手拿着浇花木头水瓢,走到院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没发出一点动静。

往左右两侧看,她捕捉到不远处的人影。

背着书包的男生,黑白色校服,全身衣裳是平整的。

步子缓慢悠闲,书包上晃荡着一抹显眼的红——一个挂件,带着红领巾的小熊猫。

人影完全融在光里,走进了斑驳树影,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许淮南偏头,看见信箱上的笔和下面折起来的纸。

她把东西拿进屋里,关好门,放好水瓢,坐在茶几前。

摊开那张表面还画有小花的纸。

仔细看下来,结合先前的纸条,她知道,还是“苏”。

视线扫过最后一句,“许同学”让她停下阅读,愣了一瞬。

随后又看到后面的“XHN”,正是自己名字的首字母。

难道,真是苏寄北?

她发出疑问。

看了眼时间,不早了。

于是麻利地起身背上收拾好的书包,把纸条和笔一同暂时放进自己的笔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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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自习规定时间前回来大有人在。

许淮南早已见怪不怪,站在班门口犹豫了一秒,径直走多几步,从后门进入。

苏寄北不再座位上,但看桌面和书包,可以确定人是已经回来了。

大概是去打水上厕所,或是被老师找办公室去了。

她把他的椅子往前攒攒,轻松走进自己的座位。

放下书包,把东西一一收拾出来,桌面又恢复如初。

既然苏寄北还没回来,也不必执着于一定等他回来。

许淮南翻开练习册,有一次投入到刷题当中。

苏寄北是在打上课铃几分钟后从后门溜进来的,手里还拿着小测的试卷,数学和语文的。

低着头,许淮南也仅是用余光看他,没两秒便撤回视线,专心做题。

一直到中间的课间休息时间,许淮南和苏寄北才搭得上话。

话题起于苏寄北,他眼尖地看到许淮南笔袋里的纸条,上面还有他画的小花。

不错,他猜对了,“山茶花”就是许淮南。

苏寄北:“许同学?”

许淮南似乎也是意识到应该是说纸条的事,从笔袋里拿出纸条摊开,不太确定地回了一句“你是……苏?”

“正是在下!真的是你啊没想到。”苏寄北有些激动,第一眼便足矣让他长久,广泛惊艳的女孩,居然真的是许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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