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衬得山茶花愈发洁白无瑕,那几个花苞在雨夜默默绽放,淡淡的香气夹着湿气随风包裹整个庭院和房间里的许淮南。
许淮南好不容易睡得个安稳觉,加上窗外的雨声催眠,中午十一点才才慢吞吞从床上起来。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币,她看了眼时间,距离回学校还有五个小时。
走到院子里,雨还在下,院子里外起了雾,流苏树和山茶花湮没在白色的雾气里。
她回到屋子里,沐浴,换校服。然后到房间收拾好书包,吃了些存在柜子里的茶果子,在茶几上看书。
看着时间差不多,许淮南背着书包出门,临走前把那封信放到信箱上,看看又觉得不妥,干脆拿来胶布贴在墙上。
上头有出墙的流苏花,把雨水遮得严实,大概率不会打湿。
她有些晃神,自己写下这封几乎是石沉大海的信,不过倒也不太抱有什么期待。
或许他会路过看到,又或许这个信封存下他们的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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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许淮南到公交站台等车。
276来得快,坐在冷清的车上,许淮南抬手抹掉了掉落肩头的流苏花。
学校么,她已经三两天没有回去了,一直在家里补觉。
不过老师看在她录取通知书的面子上很爽快的给她批了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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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已经是四点。许淮南没打伞,校门口沿着光荣榜的走廊搭起来一条直达高三教学楼的雨棚。
途经办公室,里面没什么人,大半的老师都在所教的班级或里或外坐着,高考倒计时已经开始,高三气氛沉重。
她从后门溜进教室,找到自己后排的座位,轻手轻脚坐好。
桌子她请假前没来得及收拾,靠墙的一边书本摞的高高的,抽屉里出现几张叠整齐的试卷,应该是班里这几天做的。
许淮南拿出笔袋,抽一支黑笔,在卷子上写了个名字就投入到自习课里。
春寒料峭,凉风穿堂,许淮南写到一半不得不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得高些。
五点半,她顺利完成四张卷子,收拾好桌面准备去吃饭。
提着白色帆布袋,走出走廊,饭堂那边已经亮起了灯,有人选择在教室啃面包,也有人和许淮南一样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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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你回来了啊!”走到半路,许淮南回头,一个穿白色兔耳朵外套的女孩子站在她身后。
是高二经常和她一起吃饭的女孩,现在倒也同班,只是许淮南回来的声音小,没被注意到。
“嗯,回去休息好了。一起吃饭吗温棠?我记得好久没和你一起去食堂了。”许淮南退后几步,问她。
“当然,我这几天想死你了。”温棠上前挽住许淮南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这几天我快要疯掉了,还是你好啊,这么快就熬过去了,羡慕。”
“哪有,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加油,我陪你一起冲刺。”许淮南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拍拍温棠的肩膀。
“你怎么老是戴着眼镜口罩啊,你说说,除了我,谁还见过你不带口罩的样子。可惜了我们淮南,这么好看没人知道。”温棠看着许淮南被口罩和黑框眼镜遮住的脸,感到可惜。
“话说回来,我们年级这几天怎么样?”许淮南捋了捋垂在脸颊两边的刘海,问道。
“就那样呗,每天一碗鸡汤。我都听烦了。”温棠走到食堂窗口把碗递进去,“噢对了,隔壁班的美术生校考结束回来了,然后我们班调来了一个,然后就没什么了。不过有几个帅的,要不等会带你去看看?”
“再说吧,赶紧吃完回教室复习了。”说话间,许淮南已经打完饭,拉着温棠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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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空荡荡的,高一高二没到点吃饭,高三上来吃饭的人少,而且个个都是边吃饭边拿着本书复习,白色的灯光照在瓷砖上,显得凄凉。
温棠吃饭也不例外,还再记单词。
许淮南吃得差不多,抬眸,看到对面的男生。他也准备回教室,刚起身便撞上许淮南的目光。
少女戴着黑绳白口罩,细丝黑框眼镜,有些看不清面容,却挡不住温婉的气质。
许淮南淡淡撤回目光,手肘推推旁边的温棠“时间差不多了,走吗?”
“走吧。”温棠回话,眼睛还在看单词。
等两个女孩起身,苏寄北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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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又陷入了沉寂。
窗外的榕树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班主任坐在讲台上给一个同学讲题,黑板右上角用醒目的粗体红字写着“高考倒计时72天”。
许淮南前几天刚熬过去,压力已经不如从前,此时正在座位上做练习题。
晚自习十一点结束,她收拾东西之余往窗外看,班里好几个任课老师都在走廊给学生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