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没有沾上内侍省的骚臭味。
确认无碍后他特意让下人不用通报,自己悄悄地从正殿进去。
按说正常的崔贵妃会坐在正殿中,但司徒霖都走到屏风隔断处,才发现崔婴和薛玳儿躺在屏风隔开的美人榻上,两张榻是相对着摆的,司徒霖只能透过屏风看见二人的后脑勺。
他正要拐过屏风同二人说话,就听见薛玳儿开口劝说:“婴婴阿姊,你真要走?留我一人在宫里多没意思!你要是走了,玳儿也想办法闯祸让圣人把我赶出宫去。”
“休要胡闹!你在宫中日子过得不好吗?”
“这话我也想问你,就算你与圣人没有两情相悦,你在宫中过得不好吗?至于一心想着离开?”
司徒霖听到这里血都凉了一半,他特别想冲进去质问崔婴,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为什么崔婴毫无征兆地就要离开皇宫?
他克制住想发火的冲动,依旧站在屏风后面没动,接着听二人的谈话。
“历经承宠到失宠我已经明白,圣人虽是很优秀,但这不是我崔婴想要的。”
“阿姊,你说说你究竟想要什么?连当今天子都满足不了你,你想要的是不是太超过?”
“我觉得我想要的不过分啊……我就想要一段旗鼓相当的感情,我们之间是公平的,首先我和圣人本身就是君与臣的关系,平等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圣人很尊重你呀。”
“你没发现他也很尊重你吗?他对我和对你们都一样,正说明他对我不特殊,我崔婴在他心中并不特别,看来我不是他所需之人……”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圣人对你很特殊,阿姊你确定不是在说反话?”
“我就直说吧,我发现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淡生活,我领悟到,我不适合那种轰轰烈烈……爱呀恨呀太激烈,让我内心很疲惫。”
“那我和阿姊相反,我就喜欢精彩的人生,只有激烈的情感才有趣呀。”
“总之我看清楚我和圣人的差距,我们一个是从小当皇帝来培养的天之骄子,一个是寒门状元的亲妹妹,可能也是我心中自卑作祟,觉得我和他不那么相配,或许趁着有功这个机会请求和离,双方还能落个体面收场。”
“阿姊,不管你怎么选,玳儿都会支持……”
司徒霖已经听不进去后面的话了,他头脑一片混沌,耳边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说不上来胸口为什么如此憋闷。
他从出生就是太子,没费什么力气就当上皇帝,根本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挫折。
现在有一女郎,看不懂他的示好,不明白他的心意,竟然想用救驾的功劳换取逃离他的机会。
为什么?他都一路顺遂到现在,就是感情愚钝些,他自觉自己没到孺子不可教的地步,为什么崔婴要逃离他?
他真是不合格的伴侣,一直都没察觉崔婴的异样。
他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崔婴对他无意,可是他一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找到命定之人,甚至想和崔婴一起扶养龙嗣共度一生。
他怎么完全没想过,有可能崔婴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心动过?之前那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崔婴和薛玳儿斜靠在美人榻上正聊的开心,听见身后屏风“咚”的一声巨响。
赶忙绕过屏风去看发生何事,一眼就看到昏迷的司徒霖。
两位女郎大惊失色,赶快叫来太医。
李奚听说圣人昏迷,被几人抬着赶过来,也是心急如焚。
太医署今日当值的正是庐州那位年轻御医,匆匆赶到后赶快给圣人号脉诊治。
“圣人这是急火攻心,气血翻涌,导致人晕过去。并无大碍,我先施针,醒不来不用慌,待到喝完药剂自会醒来。”
圣人晕倒在崔婴的云雪阁,她自然是最着急的,圣人在她的地盘昏过去,她如何向众人交待?
崔婴怕牵连薛玳儿,把她赶出云雪阁,劝她早点回到殿中守着,圣人苏醒自己会告知薛玳儿让她安心。
薛玳儿就这么被忽悠走,她则是留下来照顾圣人,寸步不离,甚至连药剂都是她一勺一勺喂进去。
司徒霖在她温柔地注视下幽幽转醒,眼看着眼睛有了焦点,司徒霖一把擒住崔婴的手腕。
“来人!”
“回圣人,奴婢在。”小碟子刚把李奚送到御书房安顿下来,如今他还是战战兢兢地走进殿中跪下来。
“封锁云雪阁,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崔贵妃。再派一队左卫来看着云雪阁,不允许随意走动。”
“圣人,您为何要这样对我?”司徒霖一醒来就用目光紧盯着崔婴,把崔婴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现在晓得圣人肯定是刚才那会儿在屏风后偷听到她要和离的事情无法接受。
“朕为何要这么对你?因为朕是天子。”
“天子也应该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