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总觉得二人关系很是微妙,似乎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崔婴还在他身边,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二人之间有隔阂,当时吵架的矛盾随着时间冲淡,他不知还有哪里不对,可就是隐隐觉得不对。
“贵妃能回宫中真是喜事一桩!”
“哦?朕以为只有朕和贵妃开心,你倒是比我们还开心啊。”
李奚趁机委婉向司徒霖催生:“明日就是上元节,奴想起来先皇后曾说过,她就是在春节前后嫁给圣人,也是一个月后诊出有孕,这才在冬季诞下圣人,连同五郎都是冬季出生……”
“李奚,你想说什么?”
“咳咳,奴婢只是回忆起先皇后……”
司徒霖当然知道李奚话中的含义,他现在二十有五,先帝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庶子,而且还娶到比自己小十岁的郑岚茵,这才有的他,同年跟郑皇后一齐嫁入太子府的还有两位侧妃,三皇子的生母就在其中,先帝子嗣多那是必然的。
他作为一国之君,加冠五年都没有子嗣,已经算是历朝历代少见的皇嗣困难户。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当晚司徒霖和崔婴用过膳又一起散过步,最后干脆要宿在云雪阁,崔婴答应下来。
可是真到吹灯拔蜡,二人同床共枕时,崔婴入睡很快,几息间呼吸已经变得缓慢均匀,早早入眠。
司徒霖探出头观察她半晌,最后还是找个舒服的姿势把她拥在怀中,自己也闭眼睡去。
*
又是一年清明,草长莺飞,杏雨梨云,春游踏青很是惬意。
今年安排出宫赏景,在月漾湖的行宫中摆宴席,四位嫔妃应邀在行宫游玩。
行宫下人早在两日前就搭好秋千,一共两架摆在院中。
薛玳儿让李奚给准备的材料,小豆子帮着连夜赶制的纸鸢,今日中午才算是彻底晾干,薛玳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带着下人去空地上放纸鸢去。
崔婴没有选择放纸鸢,她在宫婢的搀扶下站上秋千,下人在后面负责推,秋千高高荡起,迎着和煦的春风和飘落的杏花,女郎的笑声传进司徒霖的耳中。
一国之君不可耽于玩乐,司徒霖很少跟着后妃做游戏,不过今日见到崔婴荡秋千如此开心,他心中痒痒的,最后还是由李奚推着玩了会秋千,自己站上去才明白这秋千有趣之处,荡向高空的时候,人好似飞鸟般自由。
因着心情很好,司徒霖久违地多饮几杯,竟是飘飘然有些醉意。
李奚搀着圣人离场,崔婴见状也跟着一同离开去照顾酒醉的圣人。
司徒霖被扶着躺在床榻上,望着行宫精致雕花的覆海,只感觉天旋地转。
“婴婴……”他伸出手在一旁摸索。
崔婴在一旁等着宫婢调试水温,她要浸湿帕子给司徒霖擦脸,听到在唤她,赶快走到床前,跪在床边把手递过去。
司徒霖抓到女郎那如莲藕般白皙富有弹力的手臂,细腻滑嫩的触感,他不禁拿着对方的手臂放在脸侧蹭起来。
崔婴见圣人这般痴缠,赶忙使眼色让宫婢退下,几人都很有眼色的把托盘放在桌上,低着头退出去。
“圣人,妾的手臂有这般爱不释手?”司徒霖把她的胳膊紧紧搂在怀里,那样子像极了得到宝物的孩童。
崔婴问这话时,正用那含情脉脉的眼望着圣人,她不忍心抽回手,这样孩子气的圣人不多见,也就仅限于醉酒后。
司徒霖似是神志恢复清明,睁开眼看着她。
“婴婴……朕想要你。”醉酒后的圣人说话直白露骨。
“圣人,妾一直都是您的人。”
“那你……为何从回宫后便一直有意躲着朕……不让朕碰你。”
崔婴的笑容从脸上僵住,她确实有刻意在避免和司徒霖行房事,她若想着和离出宫,自然不能怀有龙嗣,怀了圣人的孩子,那她就再难有机会离开。
可是她不能总是躲着司徒霖,现在就已经成功引起他的怀疑。
见事情不能再拖,崔婴便开始主动解皇帝的衣物。
一只手按住她双手的动作:“不、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想问你是不是……不愿意……”
这话若是问出口,那怀疑只会加重,她只得俯身轻啄郎君的嘴唇。
“圣人,您又在胡思乱想,婴婴不过是每月总有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恰好被您碰上,再这般无端地怀疑,婴婴就真的生气了。”
司徒霖得到答案不再说话,心满意足地笑着,目光渐渐失去焦点,眼皮阖上沉沉地睡过去。
待到圣人睡去,崔婴瘫坐在地上,喃喃地道一声“抱歉”。
抱歉,是我骗了你,我不是真的同你和好,一切都是骗你,只为找机会和离,我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或许赶在你有皇后之前离开这里,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这段身份不对等的恋情若是能修成正果需要排除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