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的神色十分滑稽。
“莫要再跟着朕,在山脚待命!”司徒霖急急向下人吩咐,自己马不停蹄地往北山上赶。
李奚就在等着这句话呢,他可不想骑马上山,本身他骑术就没有那么好,还带着一鹌鹑,这马光是在平地跑起来小豆子都怕,让他骑马上山不得把人吓没了。
趁山脚待命这个功夫,他拎着小豆子的后脖颈把人扯下来:“好了好了,瞧把你吓得,去旁边休息会儿吧!”
……
司徒霖驾马在林间雪地里跑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北山的山脉上有这么座山,种满高大的松树,这落雪的林间还能闻到阵阵松香。
让马停下来,他在松树间做了几次吐息,忍不住发出舒适的喟叹。
“呼……”
阳光照射在松林间,似有轻风拂过,松枝上的积雪掉落下来,正好落在马脖子上,马儿被冰凉的雪冰到,忍不住鸣叫几声。
“哈哈哈,朕给你拍拍。”司徒霖一边笑着一边给马儿整理鬃毛上的落雪。
不巧的是一个冻成冰锥的松果也掉落下来,掉在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惊,扬起前蹄发出嘶鸣,不受控制地向前跑去。
司徒霖被惯性带的整个身子往后仰去,差点被甩下马背。
“霹雳,快停下来!”
这匹马叫霹雳,因着马通体漆黑只有马头有一缕白色鬃毛像是一道闪电,所以起名霹雳。
霹雳性格很是温顺,虽有突厥马的血统,但和玉京马混血多了些敦厚少了些戾气,作为御马它从未出现过失控的状态,这让司徒霖措手不及。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刚想下指令让霹雳停下奔跑,只觉身下一空,不受控地下坠。
“啊——”
一人一马跌入两丈高的陷阱中,霹雳被摔得在一旁只剩下委屈的呜咽。
司徒霖也摔得不轻,他觉得磕到了后背,但幸好没有伤及骨头,还能够活动。
走过将手放在霹雳的身上,安慰着它。
司徒霖开始打量这深深的陷阱中有什么可用来自救的物品。
本来洞中悬着大网,是为了捕野鸡,狐狸这种中等体型的兽类,霹雳很沉一下把网撑破,一人一马好在有这张网的缓冲没有摔得太狠。
司徒霖想抽出那张网做成绳结,奈何霹雳压在上面动弹不得,他也没办法用到这网。
于是他又开始打量坑壁,看过一圈后更加失望,这四面都被猎人挖得很光滑,没有一点能借力的石块,试着用手去扒住坑壁,却是扒下来一手松散的土。
自救不成,他想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鱼袋中装着司徒墨送给他的陶哨。
那是一支大概拇指长形状类似鸟的陶哨,是五郎儿时图稀罕捏的,做了好多个只有这个能吹响,于是五郎把这陶哨送给他,本意是希望阿兄想他的时候就吹哨子,他听到会赶过来。
现在这陶哨成为司徒霖的救命稻草。
司徒霖吹起哨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度吹起来,他记得曾在一本游记看过山中求救的哨子,是三短三长,他便按照这个规律一直吹。
时间过得很慢,司徒霖在坑底度日如年,眼见着太阳往西移,他心中焦灼万分。
虽然他还能靠着马儿取暖,但霹雳受伤恐怕撑不多时。
李奚在山下等到天黑估计会上山寻他,可是天黑下来,就很难找到这个陷阱。
他不禁向阿娘祈祷,希望阿娘帮他度过此劫。
“阿娘,孩儿不孝,您一直教导孩儿参悟生死,孩儿总是不屑一顾,觉得世上没有鬼神,您走后孩儿又相信了,期待您入我的梦,哪怕是严厉地批评我,霖儿也想再见您一面,此次我遭遇凶险,若您真有在天之灵,助我脱离险境,阿墨不能没有我,若是我也去了,他该如何……”
司徒霖在心中默默向娘亲求助,然后他再度拿起陶哨吹起来,他的体力大不如方才,哨声也微弱许多。
因着落雪的北山很是寂静,他居然听到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司徒霖很是激动,再度吹响陶哨,吸引对方来陷阱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到有些耳熟的女声:“陷阱下可有人?”
“有!某在林中骑马误踩陷阱,被困在此处。”
“这陷阱看来很深。”
“约莫有两丈,某尝试徒手攀爬,土层松散未能爬出来。”
“等等,我想办法救你。”
就在两人对话的过程,司徒霖从下方仰望陷阱出口的女郎,对方脸上戴着曲领,自下往上看不到一点面容。
只能依稀看到女郎身着品月锦缎灰鼠裘衣,那抹蓝色在白雪的衬托下好似熠熠发光。
女郎退后几步离开洞口,然后就听得滋啦滋啦撕扯布料的声音,女郎一边扯一边提高声音向陷阱喊:“这附近有棵树,我扯了锦缎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