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命一夹马腹,调头往回奔去。
那支队伍也是前往乌木镇的,很快就赶上他们这行人。
来者全是侍卫装扮,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颧骨高耸,鹰鼻深目,腰间缠一条乌金长鞭。
“停下!”他厉声喝道。
刘二子忙一勒缰强,停下马车。
肖阳掀开帘子,一副睡眼惺松的模样,看见那头领,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官爷,有什么事吗?”
头领拿马鞭指着他:“你们是谁?到这儿干什么?”
肖阳缩着脖子,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回答:“小人带家眷去京城走亲戚,路过此地,想在乌木镇歇歇脚。”
头领眯起眼睛,专注地打量着他。
肖阳越发显出谦恭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对方,赔着笑道:“官爷辛苦了,这是在下一点小小的心意。”
头领却没去接那银子,而是探头向车内望去:“里面还有什么人?”
“回官爷,是在下的小妾。”
“哦?”那头领似乎来了兴致,用马鞭拨开帘子,却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眼圈乌黑,嘴唇血红,笑起来脸上脂粉直往下掉,一股呛鼻的香气迎面扑来,不由得心里一阵厌恶。放下车帘,顺手拿过肖阳奉上的银子,揣进怀中,“别怪我没提醒你,乌木镇正搜查一名要犯,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准随意进出,你们现在去了也进不了镇。”
“啊?”肖阳故作错愕,急得直搓手,“这可如何是好?”
林月儿在车内嗲声道:“老爷,现在天色尚早,叫小的们加紧赶路,赶到下一个镇子歇息罢。”
肖阳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于是跟那头领道别,叫众人快马加鞭,往下一站奔去。
陆海带领手下刚到镇口,就被一群士兵围住,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拔出剑来,喝问:“来者何人?”
陆海拿出令牌,高高扬起,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瞧瞧大爷是谁?”
“大皇子,是大皇子的令牌!”士兵中有人认得,已惊慌地叫了起来。
队长心下疑惑,大皇子的人到这儿干什么?却不敢怠慢,躬身抱拳:“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陆海神情倨傲:“大皇子派我等前来协助各位捉拿人犯,现在情形如何?”
“我们怀疑人犯藏在镇上,正挨家搜查。”
“查到哪儿了?”
“属下只是奉命把守路口,里面的情况不太清楚。”
陆海冷哼一声:“我去瞧瞧!”径自带手下进镇,先搜了几家民宅,一无所获,接着便来到“玉祥斋”。
“玉祥斋”是个糕饼铺子,掌柜带着两个伙计垂手站在一旁,看这些人翻箱倒柜,也不吭声,样子十分恭顺。
翻了半天,没什么发现,陆海便带人来到后院。后院不大,有三间厢房,一个马厩,一个小花园。
那花园引起了陆海的注意,泥土竟黑得像墨汁一样,走近细看,里面有一株奇怪的植物,叶片深蓝,已枯萎了大半。
“这是何物?泥土为何如此颜色?”
张掌柜暗暗叫苦,小姐走得匆忙,竟忘了将花园毁去,现在引起这人的怀疑,可如何是好?
心念电转之下,勉强答道:“这是小人前日从一外乡人手中买的,据说是域外的异种,小人一时好奇,就拿来种着玩。卖家说要用药汁浇灌,正好小人这两日生病,熬了点草药,便拿药渣来养它,但可能水土不服,它还是枯死了。”
陆海嗅那泥土,果然有股药味,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熏人欲呕。心想:“一派胡言,哪有草药是这种味道?这植物颜色如此奇怪,八成含有剧毒。一个小小的糕饼铺,怎会有这样诡异的东西?”
突然心中一跳,想起要捉拿的要犯不就是个使毒高手吗,看来这“玉祥斋”一定有问题!
疑心一起,查得更加仔细。
此人能被大皇子委以重任,自有过人之处,很快就发现马厩大有古怪:槽中有新鲜的草料,还有没来得及打扫的马粪,但马却一匹也不见了。
他叫过张掌柜,指着空空的马厩问他:“马呢?”
“我叫一个伙计骑着送货去了。”
“看这槽中草料的数量,马可不止一匹,一个伙计需要骑几匹马吗?”
张掌柜脸色发白,一时接不上话。陆海更是怀疑,再看马厩旁有一大堆干草,最上面沾着泥土,像是刚被人翻过。
他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叫人把草堆移开,下面赫然现出一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