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争吵过多少次,说不清。徐以诺曾无数次说服自己,对所有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看着他装傻,什么也不求,只求他在她身边,只求下一个明天,不好吗?可惜人不是容易知足的。当盛凯轻揽她在怀里,当他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当他那点柔情用在她身上,她总是舍不得抽离。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她诺诺,她记不清了。印象里他开始不在她面前掩饰轻佻浮浪,不怕被她同那些人一起误会了去。就这样大大方方袒露在她面前,似乎就在告诉她,我对你的爱只有那么多,要不要都随你意。盛凯和她通电话,看她还是不说话,他就默认她还在生气,温声哄她说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周末陪你出去呢。一定有那么一个夜晚,所有人的命运都没有更改。那天周末徐以诺接到盛凯电话,她听不清盛凯是玩味还是有意,他说,“诺诺,你过来找我吧。”当徐以诺缓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车上了,她轻叹出一口气,说,“师傅,走吧。”她看着前方道路泥泞,兆头好像并不好。可她又偏偏执拗,闭上眼睛。等到了那里,已经是两小时以后。徐以诺这一路颠簸,坐的腰酸。她就那么漫无目的坐着,等待盛凯来找她。或者说等着盛凯愿意推开一切先来找她呢。直到徐以诺自己又呆坐在商场里两个小时,快销店里的口红色号被她试了无数个。她看着手上的口红痕迹有点哭笑不得。然后他还是没来。手机里她告诉何生说自己来这边逛一圈,还蛮无聊的。她打下这几个字强装镇定,又装着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不出意外何生二十分钟后就到了,陪她静静坐在电影院门口等他。她倒是坦诚。徐以诺轻轻开口,说,“我其实是在等他。但是你知道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这样做很不好吧?”何生笑笑不说话,就这么陪她坐着。看她望穿秋水的等待。不知道两个人又等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电梯开了。盛凯走出电梯就看到那么一幕,轻轻挑了下眉大步走过去。还没落座,盛凯一手揽起徐以诺的腰,温声说让她等久了。一边又看着何生朗声说让他费心了。他站在那里俯视两人,淡淡开口说,“走吧,我们去把何生送到楼下。”态度强硬,拉着徐以诺就往电梯走。徐以诺看出了他的不爽,看他第一次没忍住伪装就这么黑了脸。她那点伎俩盛凯又怎么看不透。但他照顾的这么周到,七分诚恳三分玩笑,这份样子也不是人人都能有。徐以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眉宇间那点无法忽视的烦躁,轻轻笑出声。她溺毙在这点真心里,不知不觉陪他走到车前。她抬头呆呆看着他的朋友,几个人冲她玩味的打量让她心里发怵,退了几步,定在那里。她看了会盛凯,盛凯没回头看她。然后他们之间横隔了一条跨不过去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