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得母族庇佑,受谢执喜爱,自幼承欢父母膝下。
就连她,纵使谢执不喜,但还是会因为宁家势力作几分表面功夫。唯有谢尧,谢执对他连逢场作戏都不曾有。
平心而论,前世在她不明不白死去前,谢尧行事疯了疯了些,对她却并不算苛刻。最后也真遵守了约定,没有拆穿她的身世。
推门进去时,木门发出冗长刺耳的声音,谢惊枝呆愣了一瞬。
“这门坏了许久了,只是这月宫里的份例未到,还未修缮,妉妉见谅。”
谢惊枝微微恍神。
前世也是如此,妉妉是她的乳名,但除了垂髫时懿妃叫过她,此后宫中再无人会这般唤她,除了谢尧。她并不喜被人这样称呼,偏生谢尧次次都似是毫无所察一般。
房间内檀香袅袅,谢尧正跽坐于案前弄茶。茶具置换于指尖,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慵懒的意味。
饶是见惯美人,谢惊枝也不得不承认,谢尧确实长了一副谪仙似的皮囊。
她走过去,与谢尧相对而坐,将手中的红木五彩点螺食盒置于案上。
“三皇兄可见好了些?”
“今日已好了不少。劳妉妉挂心。”谢尧笑了笑,言罢掩住袖轻咳了几声。
装得还挺像。
“我让太医院遣人过来再为皇兄看看。”谢惊枝笑得一脸乖巧。
“不用这么麻烦,之前已有人来过了。”
谢尧神色温柔自然,为谢惊枝斟了盏茶。
不经意忆起前世谢尧将鸩药给谢执灌下的场景,谢惊枝内心一时有些复杂,半晌未动那茶水。
她来本意是试探谢尧白日里是否有所察觉,方才看秦觉和此刻谢尧的反应,自己应是没有暴露。
达到目的,谢惊枝不欲与谢尧多纠缠,起身想要告辞。
“妉妉今日崴了脚?”谢尧似是随口一问。
谢惊枝心下一跳,方才进来时她分明行步与平常无异。
“昨日沐浴时不注意,滑了一下。”恰到好处作出一副忸怩神情,谢惊枝面颊微赧:“皇兄可否送我一程?”
谢尧依言起身,谢惊枝顺势垂眸,正好望见那衣摆上的玄花暗纹。再抬眼,正对上谢尧温和的双眸,依旧是那副清润有礼的样子。
伸出手似是不经意拨弄了一下腰间玉佩垂下的流苏,谢尧笑得温柔:“妉妉,走吧。”
将谢惊枝送出殿门,秦觉跟着谢尧一道回屋,见到案几上摆放着的食盒,皱了皱眉:“可需验毒?”
“不必。”
“五公主从未主动与殿下有过多接触,今日……”秦觉迟疑道。
“我这皇妹……”
“皇妹”二字被刻意加重,谢尧眸色幽深地望着案上未动的茶盏,语间却带着笑意:“可比旁人聪慧多了。”
……
回到宫中,谢惊枝面色黯下。
“霜儿,去查。谢尧今日是何时出宫,又是何时回来的。”
云霜不解谢惊枝为何对这在宫中默默无闻的三皇子突然如此上心,但还是没有多问,领命下去。
临走,又被叫住。
“另外。”谢惊枝揉了揉额角,缓了缓道:“明日你出宫一趟,去帮我把城内通缉榜新出的告示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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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惊枝正坐于妆奁前,便见云霜匆匆推门而入,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利索:“公主,那通缉榜、榜上之人……”
面上无丝毫惊讶,谢惊枝伸手:“告示可揭下了?”
云霜将怀中的榜纸递给谢惊枝。徐徐展开,果不其然,上面赫然画着的,是自己易容后的画像。
“将芜姑娘唤来。”
手描丹青,可换皮囊。
早些年谢惊枝出宫时救下芜愿,为还她的人情,芜愿答应暂留在宫中。宁家安插在宫中的内探众多,芜愿是谢惊枝除了云霜外为数不多可信任之人。
不多时,一位身着素色襦裙,眉目恬淡温和的女子走了进来。再见到故人,谢惊枝虽有感慨,但未流露过多情绪,淡笑道:“我今日尚需出宫一趟,劳烦芜姑娘帮我易容。”
“殿下可需我换一张脸?”芜愿来时,已从云霜口中将事情听了大概。
“不必。”
昨夜谢惊枝已慎重思索过,假公主身世一事终究是悬于她身前的利剑,随时可以要她的性命。
知晓宁家狼子野心,她今世已对皇位再无渴求,想要扳倒宁家,一是利用谢尧。前世曾站队皇子的世家大族最后皆被谢尧屠了个干净,但他却没动宁家。如今她要做的无非就是确保谢尧与宁家结下死仇。
再有就是自己顺利脱身,必须先削弱宁家力量。
辨言堂产业遍布整个大熙,前世她借状师身份接触到民间不少冤假错案,其间不乏与官员贪污腐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