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不少痍人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不肯出山。久而久之,被大祁子民当成了不习教化的化外之民,或多或少带着点歧视。
兰可儿苦笑道,“是啊,大祁强盛,边军的营地修到了我们寨子的附近。没想到,躲得了前朝的战乱,却没躲过大祁的边军。唉,不说这个了。”
她又凑近了一点,“这事还求大姐替我保密。不过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看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刘大姐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痍人久居瘴气之地,我从小到大,常见族人患一种病。说起来难以启齿,就是男人的那里……我看这来来往往的军士,倒有不少,走路的模样,和我那些患病的族人相似。”
刘大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一巴掌拍死了桌子上的一只蚊虫,“你就算是痍人,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还能知道男人□□里的那点事。”
兰可儿也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只好继续扯谎,“我爷爷是族里的土医。我没有兄弟,从小也把我当半个徒弟,帮他做些杂事。我爷爷治这个倒是把好手,我没见过,好歹也听说过。”
刘大姐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不是在伙房帮忙吗?早都知道了。大军从北方而来,不适应本地气候,得了这个也不太好说。要不,早都攻进山里,把叛军都捉回来了。”
“噢,你们都知道啊,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现了呢。”兰可儿如释重负地说。“那有没有在治?”
“平南军本就有随军的大夫,听说这次来,皇宫里还特意加派了一位御医。可惜他们治起外伤、内科时疫,个个都是高手,就是没个会治这病的,也只能先凑合敷些金创药什么的。”
她又盯着兰可儿的脸不断细瞅,“你一个大姑娘,不知道害羞地提起这个,莫非你有办法?”
兰可儿“嘿嘿”一笑,“我爹爹传下个土方子,想献出来,不妨一试。可我一和军中的大夫说不上话,二来也不好意思说,只有求大姐和刘大哥,把方子递上去试试。”
刘大姐爽快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先给我写下来。不瞒你说,我家那口子天天忙得团团转,还搞了身军中不透气的军服穿,似乎也有点……让他先试一下,好用的话,就马上报告给军里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