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这副比驴还倔的样子,真是气得萧奕祈一时间失了分寸。
看她死活都不接过他给的梯子,还觉得自己碍了她的眼,他还在这里留着干什么?
他也不管她了,干脆利落地下了床,狠狠一甩袖,快速走到了门口。
陆矜欢顾忌尊卑,也跟着起来想要把他送出去。
哪知道方才和皇帝争夺时,将身上的衣襟弄得松松垮垮的。
这回萧奕祈更加恼恨了,这个女人就是知道在这些事情上拿捏他!
萧奕祈也不急着回去了,斜倚在门口,“怎么傅夫人还想玩什么欲拒还迎不成?”
他本就长得俊美,眉眼轻挑,嘴角拉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倒是像那常在秦楼楚馆里纨绔世家子弟。
陆矜欢注意到他的眼神,面上一慌,忙理了凌乱的衣裳,结果手上慌里慌张得没有了章法,倒是叫她不小心把衣服的带子给扯了下来,这回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萧奕祈更是看得眼眸一暗,藏在心里好几日就被勾了起来,翻江倒海般催促着他。
他大步走向了陆矜欢,轻松一提,人又到了他手里,但是他并不满足。
干脆把人扔在床上,,“囡囡,便是想让朕这样对你吧,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陆矜欢本就身子不适,浑身都虚弱得不行,她试图抗拒,却被皇帝死死地禁锢住。
“陛下,你这是干吗!请放开妾身!”
萧奕祈冷冷一哼,邪魅一笑,“干吗?你说朕在干吗?”
“难道你不想朕放了你?让你得偿所愿!”
话音刚落,陆矜欢就听到了衣裳被撕成碎片的声音,身上一凉,她想蜷缩。
却被皇帝狠狠瞪着,双腿更是想蹬人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用指甲抠住他的后背,力道发了狠,渗出了红色的液体来,“你不能这样做!”
萧奕祈这会儿急红了眼,根本不在乎她是愿不愿意了,“这天底下就没有朕做不得的事!”
陆矜欢挣扎不过,直到今天这一劫是迈不过去了,她身上也卸了力气。
眼角的泪水湿了衾被,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怜,只剩下陆矜欢的呜咽声。
还有打桩一样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矜欢觉得身下只剩一片麻木。
她方才还冰凉的身子,现在变得滚烫,但皇帝并没有察觉到。
陆矜欢自己也没有发凉,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明明身上都是汗珠,却感觉站在了雪山之上,被凛冽的寒风席卷包裹。
萧奕祈无情地起身,不紧不慢地穿上衣袍。
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她的枕边,不屑地说道:“这身子还不错,合了朕的意,这书信你拿好了。”
陆矜欢费尽力气撑起身来,咳嗽了几声,看着皇帝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为皇帝顺了顺一下褶皱的地方。
这银子她收了,就和教坊司接客有什么区别。
但萧奕祈并不是真的要给她难堪,只想让陆矜欢认清现在的情况,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他认错,屈服于他。
然而他看到陆矜欢收下了那锭银子,却怒气丛生。
萧奕祈抓住她拿着银子的那只手,“你当真不知道朕是什么意思?给你你就要收着,你真的愿意甘愿下贱吗?”
话是这样说,但他何尝不感到心痛和怜悯,更加恼恨陆矜欢不肯向他低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陆矜欢根本没有看皇帝此刻要吃人的眼神,拿出了教坊司那一套,抚了抚松散的发髻,媚眼如丝,矫揉造作地笑了笑,“陛下都给了银子,妾身怎能不收呢?这么大一锭银子,妾身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多谢圣上的赏。”
反正她如今也就这样了,皇帝不肯松口说那句话之前。
她可是缺钱得很,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否则寸步难行。
他愿意给,她就心安理得地收,就当是买卖了不行吗?
陆矜欢也不管皇帝现在怎么看自己,说她自甘下贱,还是说她没脸没皮,寡廉鲜耻也好。
她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最底层的人就是这样,能得到一点东西,在别人看来就是没有自尊心。
可惜自尊心和脸面又值几两银子,不如牢牢地把权财拽在手中才是要紧的。
陆矜欢把自己的手挣脱,把银子收进了怀里。
不肯再看皇帝一眼,还是那句话狗皇帝不愿意给她一句承诺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先屈服。
为了未来长久的计划,陆矜欢已经做好了万难的准备,只要这一次能够侥幸得到皇帝的信任,那么她就是赢家。
要不然她未来就会受到皇帝无休止的刁难,他必会翻旧账,拿来打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