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若是他真的仅凭持刀就威胁得了奴,奴又何必撞刀自证?若奴是贪生怕死之徒,又何必为了不让主子为难,自愿寻死呢?他这么说,才是真正想拖着奴下水,让您误以为他在为奴辩白,让您怀疑奴的忠心。这一切,奴可与他当面对峙。”

意迟露出欣赏的表情,“你很聪明嘛。”

袭檀即刻又摆出了泫然欲泣的模样应对,“不是聪明,是事实。”

“那么,你就没有因为出卖青檀坊的人而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吗?见到古韵光时,就想没想过要一报还一报?虽说这些话是骗古韵光的,可也是我的担忧。”意迟斜眼睨着他,“将来若是遇见青檀坊谋刺案的同伙,你能一直不动摇么?”

袭檀摇头,哀伤道,“奴不能保证,奴那夜被古韵光刺入心口时,也曾想过,这是奴的报应,全当是还他了。不过,奴不后悔那日救驾,若再来一次,奴也那么选。”

意迟玩味地审视他,轻笑道:“你年纪尚轻,当初一意救驾,就没想过以后青檀坊的人容不下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叛徒?将你赶出坊间,让你无处可去?

他垂首低泣,“大义为先,天下不可无主,与外族入侵相比,奴没有容身之所又如何呢?更何况……”他抬眸,意欲用含情眼表忠,撩拨一二,“主子不是已经让奴侍随左右了吗?”

好伟大的一张脸。好庸俗的一招美人计。

意迟端起他的下颌,抚着他的唇,轻声道,“袭檀,那你说,我要怎么处置古韵光这个企图拉你下水的人呢?他刺杀我数次在先,挟持我的宠奴在后,如今还挑拨你我,非死不能扬我大康之威。你来动手,如何?”

袭檀顿时冷汗浃背,两相沉默,他倏地滑下座跪伏叩头,“主子,奴没杀过人,也不敢插手此等事关边域战事的要政。”

睥睨着脚边的人,意迟掂量了片刻,扶起他,“起来吧。”

袭檀坐起,胸间伤口撕裂,他却不敢动弹一下,任由血水浸透了衣衫。

“逗你的。”意迟低头一叹,又笑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审问他呢,他还没醒。”

也即是说,方才的一切,都是她信口编造,是她的心术。袭檀虽松了一口气,额间的汗却不敢尽放,只颤着声问她,“为何…没醒?”

意迟凑近他,抚着他的伤口,抬眸与他视线相接,一脸天真地道:“因为,我怕他跑了,亲手穿了他的琵琶骨。”

袭檀额间的汗下来了。

可那一瞬,马车侧边的帘被风猛然吹开一角,外边山谷水涧的清风卷起她的青丝瞬间抓向他,与她的音貌一同逼近,旷然似八千里星月云霞尽数扑面而来,混乱,神怡,割裂,冲击。她那天真的残忍撕扯着幼兽的心头肉,咬得他热血飞溅,又落入他自己的口中,血沁舌尖后留下腥甜,他嗜之,疑之,慌之,乱之,谁心如擂鼓,惴惴惶惶。

“琵琶骨?”袭檀垂眸迅速看了一眼她落在自己心口的手。

“就是这块。”意迟戳了戳他的肩胛,又巧笑,“檀奴儿力气小身量小年纪小,胆子不会也这么小,连这都听不得吧?还是说,你心底藏了对不起我的事,怕我将来也穿你的琵琶骨?”

他倒是不怕被穿琵琶骨。他只是好奇怪,听她说“力气小,身量小,年纪小”,一颗心躁动不安,几欲反驳,跳得要命。

胸口的伤被她按得鲜血淋漓,她的脸和戏谑的神色就逼在眼前,袭檀呼吸急促,神志不清间,突然抓住她的手,眉头一紧,将她强按在车壁上,红着眼喃喃,“痛……够了。”

他的眉眼醉红如染,声涩调转,“我不小。”

“不小?”这猝不及防地一推确实让意迟愣住,眼前的人无端挺直脊背高她几寸,她不由得觉得很有意思,片刻就调转姿势,翻袖撩摆,与他滚到座下,调转上下,且让他的脊背抵在座边,自己则骑在他的腹间,“你这点力气,就别想以下犯上了。”

袭檀更难堪了,望着意迟,侧颊犹似火燎。

意迟随手丢了头上束发玉簪,在他清晰可闻的心跳声环绕中,扯落了他的腰带。

“试一试,檀奴儿这几日有没有长进。”意迟伏低身,褪了衣衫,在他烧得通红的耳边轻道:“若有长进,朕的皇恩,可泄你一二。”

活活被拿捏住,袭檀闷哼一声,心跳得更要命了。

山水迢迢,风雨欲来,马车紧赶几日,不管颠簸,终于在又一个半月后,进入扈沽城。回宫前,意迟却分走几人,专程绕了道,去往苦渡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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