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书院的岁月,在一如既往的枯燥和平静中慢慢流逝。
学子们这段时间都是怨声载道,自从上次的任务后,书院的仙师们经过商量,一致认为这批学子的修为还不足以再次历练,所以,接下来的几十年,都要将他们拘谨在书院中,继续勤奋修炼。
山峦上,瀑布边,学子们无精打采地练习着四层仙术,不管他们练得怎样勤奋,都没有学子能突破到第五层的点阵术,学来学去也只是将心法和前四层仙术修习得更熟悉而已,再练不出更多得花样了。
“唉,真是无趣啊。”崔宁抱怨道,一抬手将前方的石头击得粉碎。
栖霞手中举着两枝一摸一样的花,翻来覆去地细细比较,直到没有看到任何的差别后,方才满意地收起了化物术,其中一枝花立马消失了。
“若是你觉得无趣,不如我们再去百草山找一找有没有新长的药草。”栖霞正巧听到他抱怨,便柔柔说道。
听了这话,崔宁立马笑颜展现:“好是好,就是每次蓼风仙灵知道了,那眼神都恨不得杀了我,这次难得他脱不开身,我们才能一起来这儿聚聚,若是下次再约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蓼风一向爱护妹妹,眼见栖霞和崔宁越走越近,心中早已不待见他,好几次故意当着妹妹的面给崔宁白眼,也幸而崔宁天生脸皮厚,全当看不见,该约还是约,该见还是见。
“放心吧,我哥哥最近没空理我们。”栖霞说道。
“为什么?”崔宁问道,他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好奇:蓼风这样的护妹狂魔,还能有什么事情比看着妹妹更重要。
栖霞叹了一口气:“最近元泽仙灵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一直情绪都很低落,我哥哥最近都陪着他。”
原来如此,崔宁其实早已知道,元泽就是当初差点杀死他母亲的那个少年,起初他虽然很气愤,巴不得找元泽狠狠打一架,出一出当年的气,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技不如人,硬拼是拼不过的,即便元泽让步,可自己又不愿意占这种便宜,两番纠结之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了,现在听说元泽情绪低落,自己还是有些幸灾乐祸。
“他怎么了?”崔宁尽量压制语气中的兴奋,生生挤出一丝关心的神情。
栖霞看着他关切的神情,眼神中的光彩又增加了一分:“我听说元泽仙灵曾经伤过你和你母亲,没想到你竟然还这样关心他,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崔宁一愣,万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效果,他原本是希望了解事情的缘由,最好这个元泽越惨越好,自己听到了也能更开心些,但此时栖霞的误会反而让他有了新的灵感:“大家都是同窗,我自然是关心他的,至于过去的事情,元泽仙灵已经道了歉,我也就不计较了。”
果然,栖霞更是感动,看他的眼神中不仅有光,还多了些崇拜:“元泽仙灵若知道你这般关心他,他也一定很感动。”
虽然这招数有些卑鄙,但崔宁心里倒是毫无愧疚,反而很是受用,元泽也曾对不起自己母子两个,这点利用就当是一点小小的补偿了。
“大概是因为云凫吧。”栖霞说道,“从巫山回来以后,云凫好像对他就挺冷淡了,就是那种,那种……怎么说呢,客气而礼貌的感觉,就和对其他同窗一样,一点多余的关心都没有。”
崔宁有些不明白:“本来她俩就是普通同窗,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话是不错,可有些事情她也不敢肯定,只能做些猜测:“不,不对,他们之前的感觉应该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们从巫山回来以后,云凫醒来第一眼见到元泽,他们彼此看对方的眼神就好像,好像当其他人不存在一样,可谁知道,后来云凫好像突然就冷下来了,元泽几次三番要约她都被她找借口推掉了。”
崔宁显然被吓了一跳,他从来不曾留心过这些事情,此时听到元泽和云凫之间可能存在异样的情愫,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自认为大概猜到了云凫这样做的原因。
“云凫一向有些争强好胜,她的目标就是要修习上等仙法,为将来谋一个让家人过好日子的仙职做准备,所以,她当然无心感情的事情。”崔宁道,云凫光是每日修习的时间都嫌不够,哪里还会理会其他事情,更何况,元泽一直被云凫视为强劲的对手,大概更想与他一较高低,而非花前月下。
栖霞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他们倒是一对难得的壁人,云凫又那么好。”
那么好,崔宁眼皮跳了跳,没错,云凫的确很好,但就是因为太努力太自强,这样的女子只能让他敬佩崇拜,却产生不了丝毫男女之情,自己喜欢的还是栖霞这样单纯可爱又善良温柔的女子,两人之间有些打打闹闹的小情趣,对方还不时对自己有些崇拜,真是完美的心上人。
其实,不光是他,有时私下交流,男学子们也都认为云凫这样自律的仙灵实在让他们太过自惭形秽,所以对她也都只有敬慕却无爱慕,若是以她为首必定十分遵从,但是要以她为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