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明家姑娘只会更加倒霉。
那拉氏只好缄默不言。
然而,靖瑶听后,有些茫然,还有些疑惑:……她们到底看中自己哪儿了?
虽然她经常被母亲称赞是大智若愚,可她不觉得自己“愚”,也不觉得自己有“大智”。
……当然,最好更不是“若智”。
但这个问题在这儿似乎也不好问,靖瑶只好默默按捺下心中的疑问。
“……总之,这镯子你收下。”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那拉氏把手上的一块玉镯撸下来送给了靖瑶。
靖瑶一怔:“夫人,无功不受禄。我……”
“你能总过来陪我们娘俩儿说说话,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傅夫人含笑道。
接过镯子,靖瑶十分汗颜:作为大清顶级勋贵之一,她可不认为忠勇公府会门可罗雀,没人陪这两位贵妇人说话。
只能说,傅夫人实在是个宽厚人啊。
怎么她儿子跟她一点儿也不像啊?
听得到她的心声的福康安:“……”
在忏悔了在忏悔了。
回过神来的福康安,已经抱着靖瑶回到她的房间里了。
但是……
靖瑶昏迷的样子和自己从前遭遇的梦境很像,因此福康安倒不是很担心,他只担心若是靖瑶昏迷太久,被明山夫妇知道,夫妇二人又没有前世的记忆,一旦东窗事发,事情就很难办了。
值得庆幸的是明山夫妇最近正好到省城出差学习,而靖瑶作为一个成年人,有独立自主的觅食行为,家里还有一个钟点工阿姨,问题倒不是很大。
这时,靖瑶的手机恰好响起。
是沈自芳打来的电话。
福康安顺手接了:“喂,阿姨,是我,小傅。靖瑶睡着了,您有什么事吗?”
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沈自芳不疑有他:“哦,没什么。就是那个陈家小琰送了一个礼物给瑶瑶,说是祝贺她考研上岸的,你等一会儿让瑶瑶去拿一下。”
永琰都把靖儿刺激成这样了,他送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福康安心念电转,声音却一点不显异样:“没事的,阿姨,我一会儿去帮靖瑶拿便是了。”
“哦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在公司啊?”
今时不同往日,在赵家公司待了两三年,如今明山夫妇二人出差,福康安已经能替二人坐镇海阳了。
福康安笑道:“靖瑶不是回了趟学校吗?回来的时候,我担心她一个人打车不安全,就送她回来了。”
沈自芳无可奈何:“她都多大了?你们爷俩还真当她是个小孩子宠。”
福康安只是道:“不过举手之劳。”
沈自芳叹了一句“你们就宠她吧”,然后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福康安唇边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靖瑶,然后出了房间。
他倒要看看,永琰这小子能送点什么东西来。
“居然是你来拿。”
福康安到楼下门房时,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宝马,宝马边上还有一个人。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靖儿还会来见你吧?”福康安懒得理他。靖瑶宁愿把自己从公司叫过来接她,也不愿意再见到永琰,早已说明了一切。
“那她也不一定愿意见你。”永琰嘲讽道,“就算她不相信我说的,等她恢复了记忆,你觉得你又有几成胜算?”
福康安冷冷一笑。现代确实很好,他可以不用对着虚伪的储君虚与委蛇:“所以呢?不管她怎么想,反正我等得起。不过,从前你还只拿我儿子开刀,不及女眷,怎么如今手段如此不入流了,嗣皇帝?”
最后三个字,福康安声音虽轻,但咬字极重。
哟哟,这不是新君么?三百年不见,这么拉了?
“傅康安你——!”永琰动怒不过一瞬,又迅速收敛了,他韬光养晦多年,早已练就一副收放自如的川剧变脸的好本事,“话说回来,只怕靖瑶姐姐还没告诉你,我跟她说了什么吧?”
“靖瑶确实没说,不过我也知道,她一个字都不会信。”福康安气定神闲。
其实哪怕恢复了记忆,在不知道他身后那些破事的情况下,福康安对永琰还是没什么意见的。
毕竟他一向只管救火打仗,哪里管储君之事?
更何况当时实行秘密立储。虽然大家都觉得十五阿哥会是未来的皇帝,可秘密立储如开盲盒,是自己想要的款式也就罢了,是自己讨厌的款式,那就完蛋了。
可永琰后来对福康安的唯一的儿子德麟,对四弟长安,对他那些堂兄弟做的事……都让他不禁思考:永琰这个君,他福康安是非忠不可么?
——福康安忠君爱国确实不假,但他也极为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