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点，姜禾重新盖上笔帽，双手托腮盯着那三个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把它合上，放进了柜子里最深层最不起眼的角落，和许许多多个别的本子叠在一块儿。
姜禾重新回了床上睡觉。
第二天，姜禾照常去学校上课。
杨晓婧在班会上宣布了期末考的时间以及放假的时间，光阴似箭在所有人心里有了实感，下课以后，陈清衍在前面和翟之逸说话：“高一过得可真快啊，感觉还没开始多久就已经结束了。”
翟之逸附和：“感觉比初中过得快。”
陈清衍忽然提议道：“要不咱们庆祝一下吧。”
翟之逸斜眼看他，不是很感冒，质疑：“庆祝什么？庆祝咱们离魔鬼高考又进了一步？”
陈清衍：“庆祝咱们结束了高一，迈向另一个新章程。”
翟之逸乐了：“哦，那就是高二的时候也要庆祝一次呗，高三的时候也要庆祝一次呗，大一的时候要不要？以后你工作了每年要不要维持这个传统，然后将这个习惯发扬光大，世代相传？”
陈清衍瞪他：“翟之逸！”
翟之逸求生欲满格地点头：“行行行！庆祝庆祝，你想庆祝就庆，你说吧，需不需要鞭炮烟花啥的，我都给你整！”
“市区禁明火，你别把我们整进局子了，我想的是咱们熟了的的朋友周末可以一起去聚一聚。”
翟之逸没意见，他回头邀请了姜禾和林栖若：“你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陈同学攒的局。”
两位女生抬起头，连对视也未曾有一眼，气氛是肉眼可见的尴尬与冷淡，她们俩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就一直没有和好，没人主动认错，没人主动缓解，他和林栖若各持主见，她继续和朱娅走在一起，姜禾继续独来独往，谁也没有妥协。
林栖若率先开口，应道：“我没问题啊，定好时间和地点再告诉我呗。”
翟之逸无声地把目光移到了姜禾身上。
林栖若答应了，姜禾没有再想去的欲望，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去了。”
身侧突然传出来一声轻轻的冷哼，姜禾疑惑地抬眼望去，正是林栖若，她把手上的书啪嗒一声扔在桌上，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她和林栖若心知肚明，对方的这一系列举动是在针对谁。
气氛一时之间尴尬的达到了一个高潮。
翟之逸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忍不住轻声问了句：“你们俩这冷战还没结束啊，什么事值得吵成这样？”
姜禾没回答他，也不想在那儿待了，起身朝另一个教室的门口走去。
陈清衍踢了翟之逸一脚，问道：“你是专门喜欢戳人肺管子聊天是吧？”
翟之逸有些悻悻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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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在外面的走廊上吹风，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朝她走了过来，姜禾微微侧了侧眼睛，看见余光里那双熟悉的白色运动鞋，然后收回了眼神。
半晌，不出她所料，靠近的少年主动开了口：“姜禾。”
声音低低沉沉的，像黑夜里温润的月亮。
姜禾心情不佳，甚至是已经到了挂脸的地步，她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什么好语气，就一句冷冷地问句：“怎么了？”
“翟之逸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姜禾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话。
陈清衍辨别不出少女的情绪，他靠近她，和她并排站在一起，手搭在栏杆上，解释道：“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人从小就在嘴上欠欠的，就因为这样是从小被他妈妈骂着长大的，但是他这人特心大，被骂了难过一阵儿又当没事情发生了，时常就是把他妈妈气的半死。我有一阵儿也特烦他，也不爱理他，上学吃饭什么的都不爱和他一块儿去，但我自己跟自己生了好久的气他愣是没看出来，姜禾，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也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
他说了一通姜禾这会儿心里好受了一些，姜禾问：“你烦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幼儿园吧。”
姜禾噗嗤笑了下，她想到迷你版陈清衍憋坏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爱很滑稽。
“陈清衍。”
“嗯？”
“那……你不好奇我和林栖若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姜禾……”他忽然吞吞吐吐，有些为难的样子。
姜禾好奇地追问：“什么？”
“我相信你。”
姜禾愣了下。
“我相信你。”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他说，“我的意思如果世界上没有完全公平的杆秤，那我会偏向你这边，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所有决定，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这么做的理由，对或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让你觉得安全或者说舒服的决定，我觉得……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