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衍没听懂她的这个冷幽默，但还好他似乎也没在意姜禾说的这句话，侧侧头，略过了。
姜禾心里头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主动提议道：“陈清衍，去打篮球吗？”
他转过头，双头眼皮下浓郁的眼睛眨了眨，说想去。
姜禾收了手上的书本，看向他，说：“那我陪你去。”
陈清衍提出疑问：“你会打篮球？”
“我不会。”
就纯是个陪伴。
陈清衍歪头想了想，觉得有人和他一起去，那建议可行，就应了：“那走。”
两人说走就走，一秒都没耽搁的，姜禾乖巧而又安静地跟着陈清衍，两人出了教室，到了走廊，对方突然反应过来：“哎姜禾，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了？”
“写题写太久了，换换脑子。”姜禾说谎就是眼不眨心不跳。
“哦快期末了压力很大吧。”
姜禾顺水推舟地承认下来：“嗯。”
“你呢？”姜禾又问。
“我……我还行。”他回答的很谦虚。
姜禾弯唇笑，轻声说：“学霸就是厉害。”
陈清衍突然耳根一红，姜禾一抬眼便看到了，他真的是受不住任何别人夸奖他的话。
陈清衍接话说道：“你也是学霸啊姜禾。”
“是你之前的物理数学辅导的好。”
“别这样说姜禾。”少年开始不好意思。
姜禾发现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提那天她哭了的事情，姜禾是真的不想提，情绪崩溃的时候是真的情绪崩溃，但脑子转过弯来以后就不愿再回想那样窘迫丢脸的样子。
两人走下楼梯，走到了操场，陈清衍出声叫了熟悉的人，两人说了两句话，陈清衍从他手上接过篮球，然后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姜禾，问道：“玩吗姜禾，我可以教你。”
姜禾笑了笑，摇头拒绝了。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运动上没有任何一点天赋，就不想浪费对方的时间了。
姜禾指了指后头的座位，说：“你玩，我在那儿看。”
“成。”他应了。
因为陈清衍姜禾第一次get到男生在篮球场上的魅力，他的姿态很轻松，但眼神却专注认真，眼睛里只有那颗球，不断地跟着它奔跑，来回，在每一个有机可乘的时候轻轻跃起抛出一个弧线，进到球了转身和别的男生击掌对视一笑，笑容温暖明朗。
姜禾的心情向来复杂，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催促他，就一直是安静地等待着。
玩了会儿，陈清衍主动下了球场，他甩甩乱了的头发，和姜禾说：“走吧姜禾。”
“不再玩会儿？”
“不了。”
“不要顾及我，我可以等。”
他忽然笑了，说：“还想让我打，你等的不无聊？”
姜禾抬头轻轻地看了眼他，没有回答。
两人准备上楼，陈清衍随意吧地问她：“姜禾，你家是住哪里？”
姜禾报了个大概地址。
陈清衍恍然大悟：“那和我家的方向正相反。”
姜禾抬眼：“是吗？”
“嗯。”
那我们永远不可能顺路一起回家。
姜禾低了低头，心里头冒出来这个想法。
走到二楼的时候，翟之逸刚好从教室里走出来撞见他们，他吃了一惊：“你们……怎么？”
陈清衍和姜禾互相看了一眼。
翟之逸顿时反应过来，不满地走过来说：“好啊你们，说哪儿都不想去，我一走就背着我偷偷出去玩是吧？”
陈清衍乐了：“我们没有偷偷，我们是光明正大，对吧姜禾？”
姜禾抿了抿唇，嘴角微勾，也和他一起笑了。
翟之逸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把他的书包拿出来，丢给他，说：“懒得理你，快跟我回家。”
陈清衍把书包单肩挎在身上，笑嘻嘻地跟着气的冒烟的翟之逸后面走。
大概是他们感情表现的太好了，姜禾觉得自己太像多余的那个了。
那种被隔离被抛弃的不安全感又在那一刻袭了上来，但不深，只是很浅的一瞬间。
在他们的背影后面，姜禾抬头出声喊了一声：“陈清衍？”
男生回头好奇地望向她。
姜禾轻声又坚定地出声：“明天见。”
陈清衍笑了下，点头：“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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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句明天见姜禾晚上又失眠了，怀着心事她总是容易睡不着觉，半夜姜禾转辗反侧好久，最终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书桌上的灯，翻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拿着黑色水性笔在上面写了“陈清衍”三个字。写完以后，心里面那种堵着的酸酸涩涩又陈旧的情绪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