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无关,尽快释放他。谢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何能与寻常百姓相提并论?”
栾郢应着是,也明白了朝宗的潜台词,皇上显然是希望走个过场,再饶了谢友善。
等皇上挥手让栾郢先退下时,谢老夫人还在对着皇上哭丧,皇上拗不过老夫人,最后只给了栾郢三天时间,叫他查出真相,还谢国公清白。
汤威远远的在殿外等候,并不知栾郢在宫殿内与皇上交谈了什么。只是他见督公从大殿出来时脸色有些难看,便知事情发展大概并未如督公所愿。
他藏不住话,问道:“督公,皇上怪罪您了?”
别看汤威是个粗人,察言观色也有其一套,否则怎么可能让栾郢委以重用?他之前一直忙着采买皇陵石材的事,日夜赶工才在皇上限定的黄道吉日之时开工,结果却因世子横死,而令栾郢莫名背上骂名,皇上原本允诺的赏赐也不了了之。
那可是一大块肥肉啊!汤威心痛不已,虽然他在采买中也捞了不少油水,但皇上赏赐哪里是油水能比的?那可是天大的脸面!因此他更加厌恶谢府一行人。督公遇刺时他并不在场,而是在外办事,事后得知谢友善竟敢行刺督公,更觉这老匹夫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皇上逼您释放谢友善?”
督公不答反问:“之前让你搜寻的人,你搜寻到了吗?”
“尚未。”汤威汗颜。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问,继续搜。”
汤威只得噤声。
栾郢出了金銮殿后又去其他行宫行走,汤威则是先回了东厂。他在外头为皇陵一事奔波月余,刚返回东厂便听见宫里传信的宫人急昭督公,因此也着急忙慌的向督公禀告,连房都没回过。这日又在宫里这么一来回,肚子里消耗不少,回来后便直奔厨房找吃食。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味,青袍小药童一边守着炉子上的药罐子,一边抱着个木制的药臼在笃笃笃的捣药。
汤威十分恶趣味的抢走他的药臼,作势塞进怀里,还笑道:“你个小屁孩,天天笃笃笃的捣药,就跟小和尚敲木鱼似的。”
“汤大哥!你很无聊!”小药童显然深知汤威的为人,伸出小小的手心向他讨要药臼,“你知不知道师兄还等着我捣药?”
“他要真那么急,干嘛不自己亲自捣药,反而要你这个小屁孩在这儿慢慢吞吞的干活?”汤威挺看不惯汪岳压榨小孩的,但无奈这是人家师门内的事,且这小孩还甘之如饴,他个外人也没法去管。
“师兄要治病救人,这等小事自然由药童代劳。”小药童振振有词,又把手心抬高一些要汤威交换药臼。
“行了行了还你,”汤威说不过他,从怀里掏出个拳头欲返还,谁知落到药童手心的竟不是药臼,而是一串崭新的铁质圆环,一环绕着另一环。
“这是什么?”
小药童到底年幼,瞬间就被转移注意力。
“九连环,这可是集市上最新鲜的玩意儿。你能解开吗?”汤威见他感兴趣,马上带他玩起了九连环。
“这有何难?”小药童夸下海口,都忘了讨回药臼。谁知试了几遭,都没能成功解开九环。汤威便在旁边指点,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无奈他也是个大老粗,解了半天解了满头大汗也没成功。
偏偏这小药童还在怀疑他的实力:“汤大哥你到底会不会啊?不行还是请我师兄帮忙!”
“我怎么不会?这小小的九连环还能难住我堂堂锦衣卫不成?”汤威在那儿较着劲。
他们专心投入的解着九连环,连有人进来厨房都不曾察觉。
“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一齐回头,恰好见到督公进来,小药童怕玩忽职守被督公责怪,连忙将九连环藏在身后。
栾郢明察秋毫,怎么可能被他骗过?他冲小药童伸出来:“拿出来。”
小药童畏惧他的权威,只好将九连环悉数上交。
汤威也在旁说好话:“是我在集市买来给他玩的,这九连环好生难解,我们两人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多半是集市老板卖水货骗我……改天看我不砸了他的摊子!”
汤威犹在喋喋不休,栾郢随手拨弄着圆环,奇道:“解不开?”
“”是啊,怎么解都……”
汤威话未说完,就见就九连环乖乖的在督公手中一溜烟的拆开躺好。
“……”
督公瞥了他一眼,再将九个圆环尽数交还,然后一言不发飘然离去,徒留下小药童对远去之人不绝口的赞叹和对留下之人无尽的鄙视。
“汤大哥你真笨!”
栾郢听着不禁好笑,但还未来得及泄露情绪,就听见有人禀报:“督公,门外有一群尼姑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