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大尊石音钟,这是一个与水月庵苦行僧般生活截然不同的舒适所在。
圆无十分满意,待吕辛扶她在床上躺好,圆无便要赶她去另一间上房:“行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贫尼。”
等吕辛与侍女离开,圆无立刻从床上爬起,先从怀中摸出吕辛刚拾到的白色瓷瓶,然后取下红色的木塞,放到鼻下嗅了嗅,香气扑鼻,闻上去就知是好东西。里头是白色的粉末状,她起身去桌前取了个紫砂茶杯,倒了一杯水,刚往里倒粉末,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受了一惊,手一抖,不由得倾倒得更多。
“师太!我们老夫人正在寻你呢。”
老仆妇和吕辛齐站在门口,那老仆妇更是不由分说的架起圆无的胳膊,要把她往门外拉。别看这仆妇年迈,但从小做惯粗活,就剩一把力气,圆无一时竟然不能挣脱,强被她拖出了房间,只来得及交代吕辛:“你帮忙把瓷瓶收好,若不见了唯你是问!”说着便没了人影。
吕辛听完交代,只好帮圆无把瓷瓶的瓶塞塞好,这才发现里头几乎空空如也,倒不知师傅留着这个空瓶子做什么?
将瓷瓶收好放回桌上,吕辛颇觉有些口渴,见桌上的紫砂茶杯盛着一满杯水,瞧着尚未动过,而茶壶里又没有多余的水,便未思考太多,直接饮了那杯水。刚一出门,就觉头昏脑涨,再走了两步更觉心浮气躁,只觉得全身热得厉害。
她下榻的上房离圆无的屋子有一段距离,她昏昏沉沉的往回走,感觉不辨方向,更糟糕的是,感觉全身无力,虚软得厉害。
她摸不清方向,见到前头依稀有不少带刀的护卫,正冲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领头的那人边加快脚步边说:“咱们得走快些!”
另一人问道:“可咱们要是离远了,万一待会儿督公喊人服侍时无人应声可怎么办?追究起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新来的还不清楚,咱们督公换衫时最不喜有人靠近,”领头人边说边压低声音,“总归是有点特别的,可能比较忌讳别人近身吧……咱们还是长点眼色,离远些才好,免得遭殃!”
吕辛听得糊里糊涂,正要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打算求助,谁知刚才那个新来的护卫看到她便大惊小怪:“居然会在国公府遇到尼姑,我这是什么运气?明天赌钱岂不是要剃光头输个精光?真是晦气!”说着三步并做两步逃离此地,余下的几人哈哈大笑,像看笑话一般瞅着这个忽然冒出的尼姑。
“这尼姑的脸色怎么有些奇怪?你觉得像不像窑姐儿?”一个眼下青黑的护卫不愧是万花丛中过,隐约发现了尼姑的不对劲,但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存心调戏她。
拜圆无所赐,吕辛自然知道窑姐儿不是什么好词,更是对她这个修道之人赤裸裸的侮辱。她心中气愤,眼睛气得通红,出口驳道:“施主不得胡说八道……”
她以为自己是在义正言辞的声明,但不知两颊已染上绯色,如同春日盛放的花朵,而那双美目化作湿润且不竭的汩汩露水,饱满得几可落下,衬得花朵更加娇艳。就连她的声音,也带着成熟后的暗哑,听来娇气如兰。
“这小尼姑劲劲儿的,倒挺有味道……”调戏她的那名侍卫一向穿梭欢场色胆包天,此刻居然毫不避讳出家人,还抚了吕辛的下巴一把,啧啧笑道:“这小尼姑的皮还挺光滑的!”
登徒子的浪荡模样吓得吕辛慌忙拨开他的手,又往旁边躲:“施主、施主不得无礼!”极有气势的质问被她说得断断续续,倒引得男人更加心痒,又要上前吃她的豆腐。
吕辛颤抖着脚步往前走,想要逃开那人,无奈肩膀被捉住,她只好用力反抗:“施主,请你放开贫尼……”
两相争夺间,吕辛的灰袍被那人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她“啊”的一声尖叫,喊道“救命!”
领头那人怕事态闹大,赶紧阻住色鬼上头的同僚,骂道:“你疯了?玩女人玩到尼姑头上?想找女人就去窑子,别在国公府惹事,督公就在附近,劝你安分点!”
吕辛逮着这个空隙往前连走带爬,那色鬼还想追他:“一个尼姑而已,督公还能跟我计较吗?”
“行了,你别在这个节骨眼儿闹事!万一这小尼姑大呼大叫招来其他人,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冲昏头脑的那人顿时冷静下来,再一瞧那尼姑已逃至转角不见了,只得恨恨的作罢:“臭尼姑,还不知便宜哪家的混小子呢!别再让我见到你!”极不甘心的与其他护卫一同离开上房。
吕辛不知道自己恍恍惚惚的逃了多久,直到发觉再也走不动才不得已停下。刚才提着一口气倒不觉得跑不动,此刻忽然卸下那口气却忽然没了支撑,就连站也站不住,只能歪靠着借力。谁知那么巧,背后竟偏偏是一扇房门,她刚一倚靠,木门便咯吱一声被推开,她直接摔了进去。
硬生生的砸到地上,吕辛不禁痛苦的低吟,更要命的是全身好像被架在火上烤,又热又有股隐秘的骚动,她正奋力抵挡着,却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