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空白的草稿纸。
要知道林郑月脑子里还在努力想着记忆里的厕所在哪,听到这她整个人直直地愣住。
所有思绪像四面八方突然飞过来的毛线,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七彩又空白。
她回视齐望目光,像深夜流淌的河一般的目光。
欢喜像深海里鱼吐得泡泡一点点慢慢浮起来,渐渐充斥她整个心脏、胸腔、大脑、全身,笑意在她脸颊绽放开来,眼睛亮亮的,是炙热的光。
她激动地牵起齐望的手,紧紧握起来,炙热的体温过渡给冰凉的手指,她用力点点头,带着手臂也晃起来。
齐望反握住她的手,蛊惑般的也忍不住弯起嘴角,两手温度逐渐趋近,他反射性地捏捏她温软的小指,感受着她的存在。
“铃铃铃~”
清脆的自行车铃响起,一个穿着明黄色上衣的少年骑车而来,半站起身将车子蹬得飞快,衣角扬起来,背上斜挎着一包羽毛球拍,车筐里还有一颗褐色的篮球。
车子从齐望身旁越过,带起一阵风,车轮压过枯叶的酥脆声在安静的桥边异常突兀,震得浑身浮起细细碎碎的痛。
齐望低头看手心里的小手,柔暖细腻,他怎么能怎么敢这么做。
忽而猛一股热涌上眼眶,他抬眼,对上林郑月炙热的目光,夹杂着欣喜的眼睛亮闪闪的,光芒直直刺入他心脏,心一沉,自责的情绪入侵他全部思绪。
半晌,他松开手,瘦弱的手臂在身旁晃荡两下。
他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像是用力压着漫出来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
“可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