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起手指。
胡婉让妹妹留在原地,自己进去敲了敲厕所门,胡海成不耐烦地问:“做什么?”
“爸,有个婴儿放在家门口。”
胡海成站在家门旁,眼睛发直盯住篮子里的婴儿,那团白布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胡海成,你儿子还给你。
他面色逐渐涨红,破口大骂:“他妈的个臭婊子!我儿子我儿子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儿子!”他抓起篮子就作势往地上砸,胡瑟欣吓到尖叫,胡婉反应敏捷,扑上去躺在地上让篮子砸在了自己的胸口,双手紧紧抱住篮子,胡婉的背被地上的石头磕得五脏六腑都在喊痛,婴儿因为受到冲击和惊吓大声哭了起来。
邻居赵姨和刘叔还有一些人闻声走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啊?”
赵姨看到胡婉躺在地上,又听到婴儿哭,箭步冲上来:“啊哟作孽啊!怎么又有个小娃娃?”
刘叔也跟着上前,眼神瞟向胡海成,胡海成个子高大,瞪了两人一眼:“干你们屁事,都给老子滚回去!”
他一把抓起篮子想往里走,被胡婉扯住,他懒得费神,干脆进了屋里,胡婉狼狈地爬起来,胡瑟欣上前扶她,抱着篮子进了家门。
胡海成在家里又是砸又是踢,像个龙王一样大发雷霆搅得海里鱼龟不宁,地上好些碎碗渣,胡兔抱着胡瑟依躲在厨房的案板下缩成一团,还不知道发生何事,脸颊上全是泪花,却紧紧咬住双唇没敢哼一声。
“好啊!一个个臭婆娘丢下这些瓜娃就跑,当我这里是垃圾桶是吧!他妈的你们这些臭婆娘全给老子死绝!死绝!还生个孩子来恶心我!”很快有条木凳给摔报废了,凳子腿和坐板天各一方。
胡婉和胡瑟欣缩在墙角,婴儿听到噪音后哭得越来越凶,任胡婉怎么抱哄都没用,急得她满头大汗。
胡海成被吵嚷嚷得更加火冒三丈,边骂“你个婊子生的龟蛋”边气冲冲地走过来,终归是从胡婉手里抢过了婴儿,拿进房里丢在床上一个手掌抬起来就握住了婴儿的脖子:“我掐死你个龟蛋!”
胡婉慌得大喊:“胡兔去找刘叔,其他人和我一起咬他!”
胡婉、胡瑟依、胡瑟欣三人从各处飞奔到胡海成身边,一个咬左手背,一个咬右手背,一个咬小腿,胡兔哭喊着冲撞着跑到刘叔家拍门,泪花糊得5.0的视力都到4.0了。
“叔叔,救人啊,我爸要杀人了!”
刘叔抄起家伙就往胡家赶。胡海成被三个女儿吸血鬼一样啃出了血却愣是没甩掉她们仨,最后再使把猛力左右狂甩,终究是把胡婉甩到左边墙上,胡瑟依甩到右边墙上,再一脚掀飞胡瑟欣撞到衣柜上。
刚好刘叔赶到,在胡海成还想发难时用铲子把他打晕,救下了一屋四个孩子。
“哦哟哟,宝宝真乖,奶奶全喝完啦。”赵姨抱着婴儿手上扶着奶瓶,还有陈姨、马姨等等围着一圈都在赵姨家围观这个不知何处来的孩子。
可以看得出孩子被送来前被照顾得还是不错的,脸上肉乎乎的,而且眼睛滴溜溜地转,是个聪明孩子。
“可惜咯,是胡阎王的崽。命苦啊。”陈姨叹道。
胡婉和三个弟妹坐在赵姨家的餐桌上吃面,胡瑟欣的唆面声特响亮,胡婉踢了她一脚,让她收敛一点。
胡瑟依倒是细嚼慢咽,面还有一大碗。
胡兔已经吃完,在盯着胡婉的碗,不时舔舔嘴角。
“婉婉啊,你大概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不?”赵姨问。
胡婉摇头。
陈姨拍了下脑袋,说:“我想起来了,前年年中不是有个女的在胡家住过两星期吗?后来再没见过有女人往他家赶,不会是那个女的吧?”
“哦哦哦!就是那个一天到晚花枝招展跟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吧,我当时还听说那女的是附近那个什么凯华夜总会的坐台呢!”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男人去过啊!”
“去你的胡说什么,我男人才不做这种事,是咱们社区混子马小六说的,他跟着他大哥去夜总会鬼混见过那个女人。”
“对了,这孩子带不带把儿啊?”
赵姨笑眯眯道:“带呢,我第一时间瞅过了。”
大姨们叽叽呱呱地聊着,仿佛这屋里没有胡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