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消息。”
姐弟俩点头道好。
“你们也别担心,你爹的事大伯公都会处理,银虎营里也有咱叔伯兄弟。你俩待家里就是了。”
“好。”
“大凤做了些吃食,你们过来随便吃些再回屋吧。”
“欸。”
姐弟俩在三伯娘屋里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大丫站在银杏树下,抬头看着月色下的绿影葱翠,小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抬头看着那茂盛的枝叶道,“或许咱爹并没有死呢。”
大丫惊讶于小弟的聪敏,笑着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嗯,有可能。咱们护好自己,就能等到重逢那天。”
“可如果爹没死,娘想回来,咋办?”
“小孩子想这么多长不高的。”大丫摸着他头笑道,“睡觉睡觉,睡醒了或许就有主意了。”
月色渐渐暗下,浓厚的云层盖住了夜空。
窗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随后又响起轰隆轰隆闷雷几声,划破万籁俱寂的夜空,田野间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犬吠声。
苏沫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辗转难眠。
脑中不停地闪着李晟烨的脸,他比起三年前消瘦了不少。
当年李晟烨与苏沫成婚不久,便回了怀峘城准备北征之事。
说来她已两年多没见过他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幽黑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
今日他那双眼睛似乎将她看破了。
转念间又想,应该没有看穿才是,毕竟现在苏大丫的样貌身段和苏沫相距甚远。
这个月在苏家村,她也得知了李晟烨在上虞关一役中,抢回了她的尸首,后又将她安葬在镇魂寺里。
苏家村众人口中的李晟烨是个重情重义、有勇有谋的将军,因将军夫人之死,昌威将军府和镇国公府里他的羽槐院将挂白布一年悼念。他还在镇魂寺亲为夫人诵经茹素吃斋三个月,想必对他夫人是相当爱重的。
她听到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想起上京时与他一起的生活,是她过去五年里最舒心的。
如今的李晟烨对他应是有愧疚的,对突危人也有极重仇恨。妻子被掳阵前,对一名武将而言,是一种屈辱。以这样的方式羞辱李晟烨,以李晟烨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苏沫在心中默默为那作恶之人点蜡。转念又想,她才是被点蜡的那个呀,R.I.P。
在苏家村,苏大丫的生活虽穷,却比起镇国公府二夫人苏沫心安百倍。苏家村的荜门圭窦也比上京的锦衣玉食来得真切实在。她已经快忘了过去那五年官宦世家的富贵奢华,也刻意没回想自己是如何被掳,后来又如何被杀的。
看着睡在一旁的苏小弟,帮他压了压被角,支着一只手肘侧着身看小弟的睡容,她是不要再当那池鱼笼鸟的,她想在这苏家村生活下去的,生活虽不易,但心安自得。
窗外檐下雨水潸潸纷落,镇魂寺里一处厢房内焚香缕缕,李晟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雨滴成帘。
自白日与那女子对望后,他就一直有一种奇异的荒谬感。那眼神,既陌生也熟悉,让他想起他那妻子。
卫六查得那对姐弟是苏定虎的一双儿女。
李晟烨抚着手中檀木手串喃喃一句,“会是你吗。”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片间照亮田野,亦映出后山那隐藏在一棵柏树上疤痕满布的脸。只见那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躲在树枝树叶间,死死盯着远处苏家村里那棵银杏树目露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