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他,忽然发问道:“对了……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么?”
“昨晚的事?”阮钰微微一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他道,“郡主说的是,我和你独处的时候?”
昨晚的事情么……
对于良家出身、尤其是他这种簪缨世家的男子来说,未婚而和女子共处一室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这事做了也就算了,可若是女子第二日提起……
难道殷笑终于决定负责了?
她如果说要迎娶自己的话,应当回些什么才不会显得不轻浮呢?
若是成了婚,头胎是女儿,小字就取作“天赐”;是男孩,就叫做“阿盼”吧……啊,如果是双生子呢?
世子爷还没想好双生子的名字,殷笑已经走出去了好几丈。她远远回过头过去,不知阮钰为何忽然驻足,有些莫名其妙道:
“阮微之?”
阮钰“啊”了一声,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的想入非非实在有些不够端庄,连忙整顿了思绪,疾步走过去,轻声问:“郡主方才说什么?”
殷笑道:“哦,我说昨天的事。你抱着伽禾非说自己没病,还说顾长策不是好东西,一边哭一边让我离他远点。”
阮钰:“……?”有这回事?
他沉吟片刻,暂且没有回应其他存疑的问题,反而颇为犀利地问道:“难道郡主觉得,顾长策是什么''好东西''吗?”
殷笑:“……”还真是会抓重点!
阮钰从前便不肯吃亏,没想到撞了脑袋,依然不进圈套。
殷笑讨了个没趣,摆摆手,随口道:
“他可不是东西……对了,我看你一个人过来了,伽禾哪儿去了?王府的马车应该就在街口,他要是还在都尉府,我叫人顺便把他捎回去。”
“他说自己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在下也……嗯?”
他脚步一顿,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
殷笑若有所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发现宁王府的马车前,竟然守着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她心中猛地一紧,未来得及开口,便看见其中一人上前两步,对她拱手行了一礼,语气生硬道:
“郡主上车罢。陛下有要旨,派我等护送郡主回王府……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