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哈哈哈,好啊!微之,你说得果真不错!”
殷笑微微一愣,旋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
皇帝笑吟吟地望向她:“吓了一跳?”
“……”殷笑老老实实地点了头,干巴巴地回答道,“确实没想到。”
“唔,那你也别怨朕,是阮微之那小子教朕那么做的。他说你要是怎么都不答应,就装作发怒,再自己息火,保管你把事情应下来。”
这下,连二殿下都有些傻眼了,见了鬼似的扭头去看阮钰——这位罪魁祸首半点没觉得不妥,竟还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盅,悠悠呷了一口。
这小子真是蔫儿坏啊!
只听皇帝乐呵呵地夸了阮钰几句,话锋一转,又道:
“既然都参加文会了,如是,你对男子有什么要求,不如一并与朕说说?朕叫秉笔给你记下,也好日后给你择个如意郎君——康奇!”
康公公“嗻”了一声,一推大门,又屁颠屁颠溜到皇帝下首,抬头看向殷笑,随时准备记下。
殷笑:“……”
她是真的差点被阮钰气笑了。
人气急到一定程度,反而容易冷静下来,殷笑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到阮钰身上,似笑非笑地回道:“好啊。”
随后,她也不等皇帝开腔,张口便道:
“性格温和不倨傲,待人坦诚无虚饰;长袖善舞不可,绵里藏针不可。”
这话虽然有些像是意有所指,但到底还在正常范围内。皇帝摸了把胡须,点了点头。
“掐尖要强不可,自命清高不可。清流子弟,门第越高越是如此,侯爵世子最易心高气傲,故而不可。”
崔麟抚着胡须的手一顿,微微扬起眉,看了眼殷笑。
“如是,你这要求……”
未免针对性太强了点。
阮钰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随后又神色自若地将之放下,仿佛根本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仍是一副端方公子的做派,只在座位上微笑不语。
崔既明余光注意着他,当真要被此人的心态所折服了——难怪小如是同他水火不容,这玩意儿可比常平巷三文钱一个的蛇皮袋子还能装啊!
只听殷笑又道:“桃花眼不可,瞳色浅淡不可,喜着青衣者不可。”
这一回,就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殿下都把目光投过来了。
阮钰眼皮一跳。在太极殿,当着天子和三位皇子的面被指桑骂槐的机会可不多,饶是宣平侯世子一向成竹在胸八风不动,此时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然而他刚想开口,便看见天子已经放下了拈须的左手,于是微微垂眼,又不露形色地把话咽了下去。
崔麟若无其事道:
“既然你要求明确,朕也不多干涉了。金陵才俊众多,就给你三个月时间吧,找到合适的,就把人带过来给朕看看。”
殷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