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叫钟鸣,身负剑骨,天赋卓然,与曾经的江洲是友好竞争关系。
但江洲自筋脉寸断后,会时不时他找麻烦,所以他后面学聪明了,用留影石记录江洲的恶行,留作证据,期望有一天能惩罚他的恶行。
昨日,拭剑锋举行低境界弟子考试,他一举夺得金丹境魁首。
今日,江洲就带人堵他。
他暗暗开启留影石的记录功能,奋力抵抗。可惜三名金丹修士联手把他打败,封印丹田并禁言。
失去灵力的他原以为又是一场普通地挨打,可万万没想到江洲会如此疯狂,生生戳瞎他的左眼。
幸好一位女修挺身而出救下他,否则他的右眼也将不保。
救他的女修他曾见过,是尘峰被人称作宁医师的宁微。
宁微其实算是剑宗特殊的存在。
虽然身为尘峰之人,却被公玉峰主偏爱;
虽然修为不高,却由于是医修而受到许多修士尊敬;
虽然江洲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却愿意放过她。
在弱肉强食、同门关系淡薄的剑宗,她的存在令人羡慕得眼红,然而正因为这种特殊,她说不定能够让江洲受到应有的惩罚。
钟鸣嘴唇发白地伸出手,抓住宁微的衣摆。经过宁微的救治,他的左眼已经不痛了,但他的骨子里放佛还残留着眼珠爆掉的痛与心悸,稍有动作就疼痛难忍。
他颤颤巍巍张口:“我能信你吗?”
宁微闻言转身看着他,现实而残忍地问:“江洲背后站着江峰主,想要江洲受到应有的惩罚,必须让另外两位峰主和宗主不偏帮江峰主,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放弃江峰主选择你?”
钟鸣不甘心地握紧手中衣摆,完好无损的右眼中泛起晶莹。
紧接着,屋外传来一声着急的:“师姐,阵峰的人又来了!”
衣摆的拉力逐渐加强,宁微单手端着装着纱布与血水的铜盆,空出一只手无奈地掰开钟鸣紧拽的手:“你先好好休息,有事等我回来再谈。”
她步履坚定地走出房间。
钟鸣一动不动侧躺在竹床上,眼神幽深地盯住宁微离去的背影,刚刚拉着衣摆的手握成拳状,宛若无骨地耷拉在竹床外。
过了许久,他摊开手,一块玉牌赫然躺在手心里,牌面上龙飞凤舞地刻着繁复的铸字——它是铸剑锋的客卿令牌。
——
宁微把铜盆递给前来报信的师妹,径直跨过垂花门,穿过一条新修的蜿蜒小路,走出大门。
门外,阵峰来人看见她出来,堆积出满脸的假笑:“宁医师,阵峰陈长老有请。”
随即,储物袋里,专门用作与季长雾联系的传信石开始发烫,传送来的信息自动在灵识里出现:“今夜子时,温泉溶洞,替我针灸推拿除魔气。”
宁微:“······”
今天的她是头生产队的驴。
阵峰附峰,陈坚洞府。
宁微将将踏进洞府,端坐主位的陈坚就怒火滔天地掷出一个茶杯,茶杯重重摔在她的脚边,四分五裂。
“宁微,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杀害我儿,还拿他的遗物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他举起陈凡的弟子玉佩,横眉瞪目,本来还称得上丰神俊朗的容颜狰狞扭曲。
宁微冷笑,这老匹夫是非不分给她扣下好大一顶帽子:“陈长老,随意污蔑人可是会导致旁人为自保而放弃助人为乐的美德,形成人情冷漠的不良风气。所以陈长老,话可不能乱说,宁微好心送回令郎遗物,却被倒打一耙,当真是寒心呐。”
她大幅度摇头,夸张叹气:“好在弟子我不是个记仇的,只要陈长老向我道歉,我也就不追究了。”
“竖子尔敢!”陈坚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个目无尊者的弟子,他一巴掌拍响身旁的茶桌。“砰”的一声,茶桌肉眼可见地离开,碎成粉末。
区区金丹竟敢在他面前放肆,眼底闪过怨毒,陈坚看了眼虚空的某一处,连忙阖上眼皮,忍住把宁微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自他打听到陈天与尘峰的那几个人与有发生矛盾后,他就断定他儿子的死与尘峰脱不了干系。苦苦寻觅证据大半个月也没寻到线索,不想凶手自己送来证据,但仅凭宁微送来的信与玉佩并不能成为一锤定音的证据。
需要更加有力的佐证,比如凶手的自诉。
于是他上报宗主,借来器宗的能在远处窥探他人的云镜布置在客堂中,把堂屋里发生的画面传给各位峰主观看。
待他引诱宁微认罪,宗主和各为峰主就是证人。
他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不料宁微压根不接招。
手指烦躁地击打千年灵木制成的太师椅扶手,他咄咄逼人道:“宁微,本君这一个月里遍寻杀害我儿的凶手,众人皆知。你明明手握我儿遗物,为何现在才送来?是不是做贼心虚!”
“忘记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