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鸳鸯(2 / 2)

。”

那厢宋谦寻仍旧在和秦孝先打太极,李南卿已经不太想听他们客套的你来我往了,眼神全专注在了桌前呈上来的一叠绿豆糕上。

她想吃又不敢吃,下一刻,却见宋谦寻已经大大咧咧捏起了一块投入口中,似乎是在为自己做个挡事盾牌。李南卿这才敢拿起桌上吃食,品起味来。

只见身旁的宋谦寻消灭完吃食,又欠身,向秦孝先探问了一句,“我方才听到了沈肆听这个名字,不知秦大人可是在找这人?我日后可帮大人多多留意。”

一听“沈肆听”这三个字,龙凤木椅上的秦孝先眉间闪过一丝冷意。他斑白的须眉轻抖,目光飘向远处,声音冷然道,“不错,我是在找那个叫沈肆听之人。”

从他之后漫长的讲述里,李南卿和宋谦寻捋清了那汉子掀轿的前因后果。

原是扬州府醉花楼里有位男|妓,唤做沈肆听。传言此人生得貌美非常,雌雄莫辨,是醉花楼里最难见到的头牌,凡是一睹其面容的,无不为其倾倒,着魔一般。连秦孝先的独子秦礼也不例外。

那日秦礼在醉花楼里与朋友饮酒,不知怎么,喝着喝着就喝进了沈肆听的房间。两人在床上你侬我侬,出尝男子娇躯的秦礼回来之后便入魔一般,发疯似的要娶那沈肆听入府为妻,还得是明媒正娶,说什么也不肯只将人赎回,做个娈童豢养。

春日宴上,第一次将沈肆听带回秦府的秦礼在酒桌上高声宣扬——

“我秦家高门贵府,可娶那些个名门之女,为何不能娶这天仙一样的人物?我秦礼与肆听真爱非常,还请父亲成全了我们罢!”

而后,从小被千娇万宠的秦礼遭受了此生第一次家法。毒打之下,他卧床难起,却仍旧与醉花楼里的沈肆听互通书信,一副甜蜜之极的模样。

直到前日,秦少爷伤病初愈,刚可下床走动,便再一次在管家眼皮底下溜进了醉花楼。

这次,他没再回府用饭,而是和沈肆听一起私奔了,不知远走何处。

秦孝先气得一夜须发全白。他调动了手下几个卖气力的,连夜去整座扬州府搜查,将扬州府翻了个天,也没把人给找着。

——直至今日,他们刚打算出扬州府找,便在城外街市上撞见了宋谦寻所乘那辆轿辇。

略显奢靡的绣花轿辇一下子引起了秦家人的注意。

因为听说那沈肆听是个娇气之极的可人儿,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脚不踏四季尘,出入醉花楼全靠一台奢靡无比的轿子,将他好好和街上的寻常百姓分隔开。

据说,是为了不让满街百姓见了美人走不动道。

李南卿:……

秦孝先见座下两人都听得笑意僵住,又咳嗽一声道,“这不是,秦府手下瞧见大人也俊美非常,这才误将人认错了去。抱歉,抱歉——”

宋谦寻朗声笑道,“如此,秦大人谬赞了。”

正说话间,只听府外下人通传,说是已在城郊将公子和那沈肆听给捉住了,眼下已经带回府上,正要求见秦孝先。

秦孝先脸黑得骇人,他摆摆手,命人将那对苦鸳鸯带上前厅,自己则转身,从里屋抽出一条金丝长鞭来。

“把公子和那个贱人都带上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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