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了几趟才把菜全都端到堂屋的八仙桌上。
颜叔照例要告辞离开,准备自己一个人回柴房吃。
司璟拦住他:“颜叔一起用膳吧。”
颜叔摇了摇头,刚想拒绝,宁岚也赶忙附和劝说道:“是啊是啊,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更何况,今日是除夕,理应一家人一起。颜叔若是还推辞,一人躲起来偷偷吃饭,那便是不把我们当家人,那真是令闻者落泪。”
年轻的小姑娘说出这样娇俏的话,丝毫不显得违和,反倒显出几分古灵精怪来。
颜叔的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
司璟和颜叔都不算是话多的人,两人相对坐着,都只沉默地吃着饭。宁岚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偶尔想出一个话题来,带动两个闷葫芦一起聊几句,气氛也算得上温馨和谐。
因为今日是除夕夜,理论上,各家各户都应该是这样的。家人团聚,小酌几杯,吃着精心准备的热烘烘的菜,再天南地北侃一侃,聊聊过去与未来。
理论上,应该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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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集市往村庄的方向有一条小路,在一个岔路口停住,沿着另一个方向走,就能绕回到集市背面。这里挤着一栋栋样式形态各异的小房屋,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争先抢占着本就不大的地盘。
有几栋房屋明显翻修过,与周围破破烂烂的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些屋子多被用做仓库。
集市上的商贩人来人往,贩卖的东西也不尽相同。有些物什小巧玲珑且方便携带,还能每天用小推车或者背篓来回运输;而有些东西光是运送过来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商贩们往往会把这些体型较大的东西暂且寄存在仓库中,等有人来询问价格时,也好快速取来交货。
因为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商贩们多数在家过节,寂静笼罩在这片屋子的上空。
突然,从其中一栋装修得还算不错的房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仔细听,先能听到鞭子划破空气,甩在地上的沉闷声。然后一道女声尖锐地响起,声音从微弱逐渐增强,她似乎很慌张,很害怕,嘴里快速念着:“不,不要,快救救我,不要……”
“你这贱娘们,嗯?往哪里跑?之前敢看不起老子是吧?现在可算是落入我手里了!”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沙哑地响起,他似是想到了快乐的事情,还发出了几声怪笑。
“啪。”是重物砸在地上。一个身影踉跄几步,被大力推倒在地上。
鞭子的破空声又响起,这一次,它的目标不再是地面,而是躺在地上的人!
“唰唰唰!”挥鞭子的人丝毫没有留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地上的人一开始还能尖声求助,逐渐体力不支,再加上□□上的疼痛,呼喊声越来越小,几乎只从喉底发出。
那个凶狠残忍的刽子手终于停手,姑娘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他却直直地压倒在姑娘身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
窒息,肮脏。
身下的女孩用力地挣扎,可她所有的试图抵抗,对身上的人来说都是轻飘飘的,丝毫不能带来威胁。
男人在女孩身上尽情驰骋,一缕月光探进来,正好照见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狂欢中,双目通红,嘴角不断地抽搐,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贱女人,贱人,我对你这么好,你竟敢背叛我!”
“贱人!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他的表情越发夸张,还伸手捡起来被扔在一旁的鞭子,不停地挥在身下的人身上。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都该死!都该死!”
……
夜色渐沉,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人才从那股癫狂中回过神来,身下的姑娘已经没了气息,她全身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竟找不出一块好皮肤来。
无人能体会到她生前究竟经历了多大的绝望,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究竟是痛苦还是解脱。
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不慌不忙地从地上起身,边整理自己的衣物,边头也不抬问道:“怎么了?”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声道:“不是说叫你收敛一点,别玩得这么过火吗?这才几日,已经第二个了。”
“真被多管闲事的官差缠上,会招惹来麻烦。别忘记上面给我们的计划。”
如果宁岚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正是在集市上,后来出现在周茂身边的人;而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真是周茂!
周茂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都是几个饭桶,能有什么麻烦。”
络腮胡的男人冷哼一声:“上面派了人来查,真落到你头上,王县令可保不住你。”
周茂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随意拿起一块布盖在地上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