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造次。
他快速回忆了刚才的堂审,除了最后宣判,应当没有其他不妥之处。
“陶大人可有吩咐?”
主簿:“陶大人说,让您依照大颂律法秉公处理即可。”
沈知县:……
主簿抖了抖眉头,又艰难地补了一句,“那位礼部员外郎说,他们就从旁看着,绝不干涉,也不会在跟御史中丞喝茶时,提到什么地方官员枉法之事……”
他每说一句,沈知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县、县尊,您看,这……”
“这什么这,还不回去伺候着。本堂这就要替老少妇孺主持公道了。”
“是是是,下官这就告退。”
沈知县坐直身子,神色大义凛然,“肃静、肃静。本堂继续宣判。吴晓倩,你身为赌坊老板,滥用私刑,致人伤残,依律应脊杖八十,念你与赵平贵有契书在先,且主动供认,准你以铜八十贯听赎。”
吴晓倩:“多谢县尊。”只要能用钱摆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
“胡三有,你买卖良家子,依律应脊杖三十,姑念你鲁莽无知,受赵平贵诱使在先,且当庭作证,将功赎罪,准折臀杖十记,可以铜十贯听赎。“
胡三有:“多谢县尊。”
沈知县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赵平贵,你干犯律法,拐卖良家子,险些害人性命,持械行凶,罪不可赦,依律当徒五年,脊杖五十,不得听赎。你所告杜氏姐妹行凶伤人,查无实据,两女无罪,可自归家。”
杜袅袅欣然抬首,“县尊英明。”
杜柒柒:“多谢县尊。”
赵平贵登时急了眼,“县尊,冤枉啊!草民不服。”
不服?
沈知县怒目而视,“你干犯律法,还敢咆哮公堂?按律再加脊杖十记。你服是不服?”
“我不服!“赵平贵情急之下,竟站了起来,左手倏尔掏出亮闪闪的尖刀,“杜袅袅,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要杀了你!”
刀刃破空,直冲杜袅袅的胸前,杜柒柒站在她身后,侧耳去听,盲杖便要疾出,却发现手腕被人紧紧按住。
耳边响起杜袅袅飞快的低语,“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