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陡变,两位凶神恶煞的打手上前便要摁住赵平贵。
赵平贵又急又怒,“杜袅袅,你竟敢拿石头诓我。”
他气急败坏地一指,“吴老板,都是这个贱女人搞的鬼,她跟我有仇,专门来害我,您先别动怒,再宽限我几天,我定能想法筹到银子。”
“几天?我已经给过你三天了。”吴晓倩好整以暇地瞥向他,威严道,“还不快动手!”
“是。”
“你们、你们别过来!我可是自幼学过拳脚功夫。”赵平贵“咻”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锋锐的刀面闪着白光,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壮胆。
“别过来,我叫你们别过来!”
打手们见惯了这种场面,脚步丝毫不带停顿,赵平贵见势不妙,狗急跳墙,突然暴起钳制住杜柒柒,刀锋逼近她白嫩的脖颈,“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你抓她做甚?”吴晓倩粗眉上挑,怀疑赵平贵脑子有病,“她又不是我赌坊的人,能威胁得了我?”
赵平贵也心下懊恼,他本意是想抓住一个打手威逼,但那两人块头实在高大,就这么走近也带了股威压之势,挺迫人的,他脑子一乱,顺手就抓了离他最近的杜柒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逮着个人制造混乱再说。
“你、你抓我妹妹做什么?快把她放了!”杜袅袅细眉紧蹙,满脸焦急,音调都比平时尖了很多。
仔细听,还带了两分无奈。
呵,再不放人,小心被揍成猪头。
赵平贵被他们弄得六神无主,忽而听到身前一道冷静的过分的女声道:“你抓我做什么?我本不欲动手,是你自找的。”
赵平贵不敢相信说话之人竟是杜柒柒,还未来得及露出惊讶之色,一束比飓风更强劲的力道瞬间抽打在他脸上。
当真是雷霆万钧!江海震怒!
抽的他眼冒金星、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觉一张脸都要被粉碎了,踉踉跄跄后退跌倒,用手一摸,满手是血,嘴里也被血腥味淹没。
“你、你个小娘子竟然会武……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害我!”
赵平贵鼻梁断了满脸血,痛得满地哀嚎。
没看清小娘子是如何出手的吴晓倩:……
一众围观打手:……
高手都恐怖如斯吗?
还好他们没跟杜娘子结仇。
赌坊众人不约而同地想。
吴晓倩多少见过些世面,率先反应过来,咳了一声,满脸堆笑地招呼手下:“都干站着做什么,赶紧给两位小娘子搬把椅子啊,把那些什么茶水、果子,客人喜欢的东西,全都挑最好的端上来。人家都来这么久了,不渴吗?都是怎么伺候客人的。”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他的胳膊给我卸了!”晚一时半刻都是对高手的不尊重。
卸,赶紧卸!
打手们从愕然呆滞中回神,连忙答应:“哦、是、是”,有人去端茶果,有人去抓赵平贵。
赵平贵听到吴老板竟然巴结杜家姐妹,一口血将将吐出来,匕首就被人打掉,摁到桌上,他拼命喊叫:“你们敢动我?知道我是谁吗?我们家在朝廷有人……”
他的嘶喊挣扎此时都显徒劳,打手们两人摁住他,一人扬刀,手起刀落,整条右臂刷地落将下来,血溅当场,赵平贵后知后觉“啊”的一声,撕心裂肺,场面充满暴力美学。
惨叫声中,杜袅袅条件反射想捂住杜柒柒的眼睛,继而想起,转为捂住她的耳朵。
杜柒柒摇头,“姐姐,我不怕。我心里痛快。”
当初,姐姐高热不退药石难医,那些天她守在病床前,心里恨透了这个男人。
尤记得出事前,姐姐还是那般充满希冀,牵着她的手笑着:“柒柒,等我嫁入赵家,你和祖母就能过上好日子,我让赵郎请最好的大夫替你治眼睛。”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可以一辈子看不见,但她不能没有姐姐。
姐姐被抬回来时,每次梦魇说出的那些话,都像拿针往她心尖上扎!她那么珍爱的姐姐,赵平贵却将她糟践至此。
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姐姐有一次清醒过来,流泪抓着她的手,有气无力地嘱托,“柒柒,姐姐不成了……姐姐,放不下你和祖母。若我去了,你和祖母要照顾好自己。姐姐对不住你们……”
“姐姐……”杜柒柒的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冰冷的指尖碰了碰杜袅袅,立即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
“我在。”杜袅袅紧握住妹妹的手,浑身也有些轻颤。
终于报仇了!
杜袅袅,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吧。
鲜血淋漓染了一地,杀猪般的叫声依然不止,吴晓倩嫌弃道:“早知该将他拖到院子里处决,让小娘子们受惊了。这间屋子脏了,来人,给她们换一间,好生招待。”
至于地上那个,他抬手让人拖下去,“按规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