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若不知,一路上还感慨几句风景别致,还能入眼一类的话。
等他们又弯弯绕绕转了半响,才走到真正的宴会厅。
还没到门口,就远远听到一阵阵悠扬的乐曲声伴着间或畅快笑声传来。
叶韫摇晃着扇子大摇大摆走近,里面场景顿时映入眼帘。
虽然还是白日,但四周被厚厚的帷裳遮住,所以光亮全来自四周众多的烛光和价值不菲的夜明珠。
没有一丝拍卖会的模样,大堂极宽敞,都比的上皇家宴会的大堂大小了。
四周挂满色彩艳丽的轻纱珠链,浓郁的酒香溢满整个会场。
坐人的案几不多,只有十来个,却也都极为宽大,上面密密麻麻摆满瓜果点心、菜品肉羹。
案几以‘口’字型围绕,看似每个人都有距离,但又被赤黄色的软垫相连在一起。
现在几乎都坐满了人,他们身着华服觥筹交错,已然熟络兴致高昂,显然来了许久。
叶韫目光落在最中央那个比四周高上一尺的高台,还在思量,就被洛维泱怼了怼腰。
劲儿还不小。
她看过去,就见少年正气呼呼的瞪她,今日他穿着一件稍显轻薄的淡紫衣衫,被大堂灯光照着,那双眼明媚又朝气蓬勃。
“好,看,吗?”少年咬牙道。
叶韫有些疑惑,眼神又看向场中。
这才看见,无数侍女正游走在宴会中,只是她们身上所谓的衣衫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
连里衣都不曾,只穿着可见肉色的粉嫩轻纱,隐约可见仅遮挡了隐□□的嫣红小小布片。
那点布堪堪遮住私&处,不仅没有起到遮挡的作用,反而满是淫靡之色。
她微愣,方才她没注意,一方面是她留意的重点一直是房内格局,另一方面是这种坦胸露背的侍女当年在吴国重要的文人宴会是极为常见的。
她没反应过来。
那时候,文人好风雅好的都有些疯癫了,女子地位更是......
她目光一暗,只是没想到百年之后,竟真还有人复刻这种流派!
看她还敢仔细看,洛维泱直接挤到她怀里,伸手去遮她眼睛。
“不许看!”他道。
几乎是话刚落地的瞬间一个嗓音低沉的男声传来。
“真是名不虚传,余爷对自己这男宠极宠爱,不然谁家男宠敢这么放肆。”
叶韫拉下洛维泱的手,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身着靛蓝色锦袍的矮小中年男子正向她走过来。
他笑眯眯走进,面庞白皙很是和善可亲,因着其貌不扬,怎么看都和邻家大叔无异,只一狭小的双眼太过黑亮,显出几分不同。
叶韫笑的肆意张扬,她搂紧洛维泱腰身,看似无奈抱怨:“没法子,谁让爷我最近喜辣。”
说罢,她又状似回忆:“你就是这地方的城主,叫什么,刘然?”
刘然没在意她轻慢的态度,依旧笑呵呵着一张脸:“余爷好记性,早闻余爷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叶韫下巴微扬,轻呵一声,对他老套的奉承话一点都不感兴趣,只不耐烦的问他:“行了,来来回回都这些话,赶紧把你们那些宝贝拿出来,别让爷白来就行。”
刘然眼眸暗色一扫而过。
他好脾气点头附和,迎着叶韫往里走。
却不想一道讥讽的嗓音突然横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败家子,架子还挺大,也不知道懂不懂玩儿法,别就知道跟个娈童厮混。”
这话已经算得上挑衅了,叶韫坐下的身子一顿,扭头就见自己身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她说道。
他一手搂着一个侍女,那怀里的侍女身上衣衫已经被揉的几乎脱落,油腻的胖脸满是被酒色掏空的暗沉。
叶韫冷笑一声,猛地抄起案桌上的酒壶,狠狠砸到他肩上。
“碰!”的一声,酒水四溅,泼了那胖子一脸。
四周霎时一寂,那胖子也是一愣。
毕竟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家底极为厚实的富商大贾,一个个平日最多嘴上使绊子,惯是嘴上将军。
哪里有人敢轻易翻脸动手的。
还没等他回神,就听叶韫,毫不客气的骂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爷跟前吠了?我告诉你,爷家里就是有钱,你那点钱都不够给爷烧着点火的,想让爷败都没资格,一个破拍卖会还玩儿法,爷光砸就能砸穿它,什么东西!”
看那胖子终于回神,起身就要动手,叶韫冷笑,满是浑不吝:“还想动手?”
叶韫大手一挥:“叶一,记得给爷把那肥猪的腿打折,往死里打,打死爷给他们家送个金棺埋!”
她满脸戾气,显然一个被宠坏的二世祖模样,哪里有什么顾及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