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码梧食做不到这般耐心与细心，每次遇到奇怪的病症，找不到自己的行医笔记，都是随便扯张纸扯块布，写完了也不知道丢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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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半个时辰，又是长久的阴沉天。苏年估计雨下不大，就没让紫沉把几盆月季搬进屋子里。
因为两个宫人的事，她还烦恼了几分钟。主要呢，是害怕这瘟疫蔓延开来。当初湘县的瘟疫虽严重，但那儿偏远，人又不多，没有来来往往的商人。若是京都爆发瘟疫，那就像一个人的心脏染了病。
其次就是怕牵扯到秦家，她虽不觉得瘟疫是秦匀带回来的，但能想到的途径也就这么一条。
月季搬进来没多久，雨就止了，苏年觉得自己再让人把月季搬出去，显得在找茬似的，就自己弯着腰把月季搬出去。还没搬两盆，沈骁就急急走过来。
其实也没多急，只是与平日那处变不惊的模样相比，像是按了1.2倍速。
苏年竖起一只手，“不用帮忙，我自己能搬。”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力气，她扭头向最大的一盆下了手。
“秦匀被带走了，范大人亲自去抓的。”
夸咔一声，沈骁闭上眼睛。前天刚换的盆，就这么碎了。
另一边的沈琦君也不平静，秦匀下了朝被带走了，却不知为何连皇上都不得见了。
“还不可以见皇上？洛云胜呢，他在何处？”
“洛公公说是皇上下的命令，有疾在身，谁都不见。”
不可能。沈琦君习惯性地摸摸肚子，才想起孩子已经落地了。她心中忽然涌起不安，急切地左右寻找，“大皇子呢？怎么没听见他的声响？”
“娘娘，大皇子睡下了，自然没有声响，您不必担心。”
沈琦君起身往里屋走，秋云想扶助她，被她拂开，她脚步又快又稳，然后定在小围床前，见到软布包裹着的白噗噗的面庞，才放下心。
“娘娘，大皇子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的。”秋云轻声提醒。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娘娘变得异常不安，秋云很不理解，皇上就在寝宫里，前几日也都是见面的，只是今日那两个宫人的情况有些糟糕，为了皇上的安全，才暂且不让娘娘进屋见面。
秋云知道娘娘与皇上关系亲近，但娘娘从不任性，怎的这次一次一次地让人去千秋殿打探消息。
她从前听娘亲说过，女子刚生完孩子的一段时间情绪会有些多变。宫里的妃嫔随时面临失宠的威胁，患得患失些也实属正常，她就想好好安抚着。
天黑之前又下了场雨，夜一沉，雨就止了。宫里安静得很，只有轻浅的鞋底粘连着潮湿地面的啪嗒声。
但是这么安静的夜，却没有几个人的心是平静的。
苏年想着秦江笙应该会来向她求助，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
苏年晚上爱喝水，沈骁见她还坐在软榻上，没有上床的意思，也不催她，只是晃了晃茶壶，把里面的茶水倒了，换上了一壶灵芝八宝茶。
苏年也没察觉出茶水换了味道，嘴里咕嘟咕嘟，眼睛看着门外。
鲁嬷嬷进了屋，把门也合上了，苏年诶了一声，让她把门开着。
“太后怎的还不就寝？现在夜里虽不冷了，飞蚊什么的还是多的。”鲁嬷嬷说着，往沈骁那看了一眼，沈骁装作没看见。
“嬷嬷，你先去休息吧，沈骁在就行了，哀家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苏年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今天瘟疫那事出来后，她就担心地一直杵在那，根本不曾睡觉。
太后此时穿的是一件乳白色的寝衣，原本的寝衣都是明黄色或是红棕色的，苏年老觉得穿着这种颜色睡不安稳，就让内务府送了几件浅色暗色的。天气暖和了，寝衣也薄了，包裹着太后丰腴了许多的柔软身躯。
沈孝还是白天的那一套，布料硬实，看着冰冰凉的，贴近太后时，衣袖刮蹭过太后肩上的丝绢……
鲁嬷嬷别开眼，不忍直视，想着太后也是有恃无恐，怎的做这般事情，还敢不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