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更喜欢秦贵人,是吧?”
苏年抬头看了看沈骁,又看了看傅欣茹。
她还真是小瞧了傅欣茹,还以为她就是有钱人家的傻闺女人设,没想到也挺聪明的。其实也说不上喜不喜欢的,秦江笙也好,沈琦君也好,都是聪慧漂亮的女人,若是放在现代,她都乐于和她们交朋友,只是形势所迫,她只能喜欢秦江笙。
“秦家教出来的女儿总不会差的。”她淡淡道。
“也是,看看秦太妃就知道了。”她和秦江笙认识多年了,因为圣华太后去世后,秦太妃也帮忙照顾她许多,所以她对太妃这个侄女也多有好感,但秦江笙似乎对她没有亲近之意。
傅欣茹瞧着她对其他人也差不多是如此态度,约莫生性如此,虽有些没趣,但也不强求,友好相处就是了。
苏年不想与傅欣茹谈论这些事了,怪心烦的。她这趟出去,人虽黑了许多,心情见着却很好,头发不像从前一样,细致得每一簇都打理得当,有些随性地披在肩上,耳边还如她的驸马似的,编了几根小编。但她的头发没那么乌黑,扎得松松散散,有几分可爱柔软的意味。
“怎么样,这一趟可玩得开心?”
“是从来没见过的新奇风景,其实说不上比大昭美,但滋味不同。”傅欣茹想着去青辽路上的经历,她从前也曾出去游玩,那时父王还未去世,她大多待在马车里,待在圣华太后身边。走的也是循规蹈矩的路线,哪里平坦开阔就走哪里。
鸱言似乎能猜中她的心思,偏把队伍往稀奇古怪的地方带,还总是能走对路。有些地方空气湿润,一口气吸进去,像是有一半的水汽,马车驶过,连马儿的鬃毛上都是湿漉漉的。有些地方又干得不得了,在那样的地方看云霞,似乎格外清楚,日头也是白亮亮的。
据鸱言自己说,这些地方都是他从前来过的,脑子里已经有大概的规划,虽是绕小路,但也绝对安全。
想着想着,傅欣茹忽然记起了要紧事。
“母后,儿臣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晟王。”
说起这件事,还让她与鸱言闹了不大不小的别扭。那日天黑时,队伍还在山林。正值水汽大的时候,晚上山雾也重,勉强赶路不安全。反正人也不多,在原地驻扎一夜问题不大。这些对傅欣茹来说都是第一次,舒服肯定是不舒服的,偶尔一次却也有趣,她还有些期待。
随行的厨子生好火,加热方便的饭食,等待的时候,鸱言拆开在前一个镇子买的糕点,刚要送到傅欣茹嘴里,就听见远处有不太和谐的声音。
周围人还都浑然未觉,鸱言已经放在油纸包站起身,挡在傅欣茹面前。
“有军队来了,保护公主。”
傅欣茹马骑得不错,但半点功夫没有。听到有军队,想起鸱言以前说过,他的哥哥弟弟们还会派人刺杀他,吓得急急往后缩,片刻后果然来了穿着盔甲的人马。
她又心想不对啊,鸱言都说了不要王位了,至于赶尽杀绝么,这才小心地抬头查看。
“停停停,这是大昭的军服。”看清之后,她扒拉鸱言的胳膊大喊。
鸱言一顿,别开剑锋,做了个防御的手势,“你是何人?”
边上厮打的士兵也停下手,都看向火堆边的三人。
傅欣茹的脸这才被照亮了,带头的人惊奇道,“公主?”
傅欣茹不认识这个军官,但觉得眼熟,更肯定了些,她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草泥,“吓死了,是大昭人,都收手吧。”
细细问了才知道,傅季带领的军队就驻扎在附近,因为山林雾大,可掩盖火光。只是鸱言一行人过于大摇大摆,惊起了一林子的黑鸦。这儿的黑鸦夜里栖息,若是成群飞起来,定是被扰了安眠。
傅季猜测有外人入了这片林子,于是让常寿带些人来看看情况。常寿半路就闻见了点燃的柴火味,再近一些又瞧见了火光。果然有人生火,边上还站着守卫,模样异域,他以为是新番人,所以就冲了过来。
“我们青辽人与新番人长相大有不同,我们身材修长挺拔,与那袖珍人儿哪像了?”鸱言看着打翻在地的糕点,气得不行。
毕竟他们是主动进攻方,小将军常寿不停地道歉。
傅欣茹见小将军表情尴尬无措,冲鸱言哼了一声,“都说了误会一场,你怎么还不依不饶了,你们与新番人当然不同,你可比新番人黑多了,可惜这黑灯瞎火也分辨不出来。”
被傅欣茹怼了,鸱言也不能还嘴,只能憋着气忍着。
傅欣茹听说傅季就在边上,就随常寿过去打个照面。她以前是对傅季有些好感,但与鸱言在一起后,她也渐渐分清了仰慕与倾慕的区别。
仰慕一个人,是因为在目光所及之处他最为高大耀眼,让人无法忽视,人又总喜欢向上看,把对高空的渴望当成了爱。而倾慕是在人上人海之间,只要他在,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偏爱他。
所以再次见到傅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