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八道了。她小时候习字，哪次不是愁眉苦脸的，那还会思念他。上次在宫里见到她，还跟赶场子一样，呼啦呼啦就去了别处，像是生怕他说出训诫的话似的。
他虽这么跟梁菡数落苏瑾年，心中也是担心的。宫里穿出皇上晕倒的消息，又说并无大碍，太后在这节骨眼找他，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他换上齐整的衣服，搭马车进宫。宫门口的侍卫早就打过招呼了，所以车帘一掀就放马车进了宫。
苏如海没把车帘重新遮上，就敞开着窗探头看走了几十年的官道。从前在朝为官时，他走到这儿天都是黑的，他需得在五更天之前到达宏龙门，等着宫门开启，晨光总是恰好随着开启的红门一齐映到他眼前。
为了这束晨光，他矜矜业业为大昭付出了大半辈子，送进去一个女儿，又送进去一个女儿。
孙沉木总是抖着胡子不耻他卖女求荣，苏如海问心无愧，他的两个女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郎，当得这后位，方能母仪天下。
他下了马车，随宫人行过凤华殿，忽然有一瞬恍惚。
“苏大人，这边，太后在等着您呢。”引路的太监提醒。
“你看我也是太久没见太后了，还以为她在凤华殿呢。”
太监呵呵笑，“苏大人，太后可没住过凤华殿。”
是啊，苏瑾年没住过凤华殿，那儿晦气了大半年，不让人出入，接着瑾年就成了太后，入主世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