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从前的一个疑惑也有了解答。
她一直觉得奇怪,苏瑾华的家世放现在,已经是顶级豪门了。他又是皇后,后宫之主,夫妻恩爱,儿子是未来储君,有什么能让她抑郁的?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完美爱情背后的虚浮?又或者,“盛宜囚禁行动”她也是知情者?
或是参与者?
苏年觉得心里突突的。这任务玩着玩着,怎么成了恐怖游戏了,人人都是狼,人人都不简单,只有她是个呆瓜。不过幸好,她是个位高权重的呆瓜。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搞清楚,皇后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不管有没有参与,作为皇上的枕边人,后宫掌权者,她肯定知情。”
“怎么可能,皇后不是很温柔么。”在传闻中,圣华太后是个菩萨心肠的人,连见到路边冻死的鸟雀都会伤心许久,真能忍心见一个女子遭遇这些。
“传闻中绮兰太后不温柔?还是先皇不温柔?”沈骁反问。
也是。苏年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都要都“菩萨”两字PTSD了。
若是圣华太后有参与此事,那铭山王妃对她的敌意也就可以解释了。她是苏瑾华的亲妹妹,纵是心胸再宽广,也做不到不连带着记恨她。
“说实话,我觉得千都灭门的事情,苏瑾华是主谋都不一定。”
苏年被吓了一跳,“那你也不能这么武断,这不是血口喷人嘛。”
沈骁拾起剪刀,将烛芯剪短一些,拿起放在一旁未干的毛笔,落于宣纸之上,“首先,傅季是皇家血统,太后和皇帝有理由杀盛宜,但没理由杀他。”他将纸上的两个小皇冠划掉,“就算你觉得这种主观的理由牵强,绮兰太后死于正仁十八年,傅季16岁的时候,绮兰太后都死了好几年了。”
“那倒真的……不可能再是绮兰太后下的手。”
“其实你要知道是不是这样也很简单,找你爹苏如海去。圣华太后在宫里,只凭自己的力量也安排不了人,所以苏如海肯定知道。就算那时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其实不止如此,他听宫里的老太监说,苏瑾华去世前一年迷信巫蛊之术,觉得自己恐怕是中了邪才会终日不快,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把一群巫师招进宫来。太监还提了说,这些巫师看着就不厉害,画本上的巫师都是面黄肌瘦的,这些人一个个又高又壮。傅季猜测,这些人就是苏瑾华找的杀手。
他还隐约记得,从前问起苏瑾华时,鲁嬷嬷那古怪的表情。她苏瑾华的嬷嬷相识多年,自然不会一点不知。
苏年被这种猜测吓得都睡不好觉。她闭上眼都是头晕目眩的。
这万一真是她亲姐做的,傅季当上皇帝还不得第一个处置她。就不知道任务完成后是不是立刻马上就把她送回现代去,可别让她受什么皮肉之苦。
苏年第二日就以想念父亲为由,说要去苏府看看。
苏如海才刚回京都没几日,他在朝堂上忙活了大半辈子,也想去乡下种种菜,悠闲地过晚年。但他挑的乡下实在太过偏了些,他原本以为自己如此聪明之人,种些菜养几只鸡,自给自足还是可以的,没成想带去的东西都吃完了,他的菜也都死光了,鸡还没关住,跑山上去了——一些成了山鸡,一些喂了野狼。
夫人带着丫鬟连夜跑回京都,他死撑了几日,也会溜溜赶回京都,打算从长计议后再开始农家生活。
收到宫里的消息,他还想着,苏瑾年消息还真灵通,他刚回来,就要来看望他。
实际上,苏年压根不知道他这几个月的经历
见到苏瑾年的模样,他就知道,小女儿不是找他话家常来的。
“愈发有肉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苏年想着近大远小,往后退了一小步,“女儿这是稳重了。”
“说吧,这么急着来找为父,是不是在宫里惹祸了。”
“女儿是太后,能惹出什么祸。纵是惹祸了,也肯定是满城皆知的祸事。”
苏如海赞同地点点头,“瑾年近来聪慧不少。”
苏年嘿嘿笑,“不过今天,女儿真是有件与祸事相关的事,要向父亲请教。”
苏如海喝了口茶,觉得凉了些,招呼家丁换一壶,然后看向苏瑾年,“说吧,难得你有求知之心。”
“我知道我从小就不怎么争气,不像姐姐,就算是闯祸也闯不出什么名堂。那姐姐,可有闯过什么祸?”
苏如海止住手头的动作,缓缓靠向椅背,两块松弛地颊肉抽动了一下,眉头也皱出了山峰。
苏年见这反应,心凉了半截。这不是坏了事了么。
“你这丫头,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难怪特意出宫来就为了这,嫌日子过舒坦了是吗?”
苏如海说这话,难道她原本是知道的?苏年突然紧张,像是被老师点名背诵没背的课文。
“女儿忘了那桩了,爹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