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疑我等窝藏刺客,不如直接搜寻。”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首领道。
众尼姑战战兢兢再度摇头,慧敏更是脸色惨白。
首领见尼姑不知好歹,一声令下:“搜!”
兵卫四散开来。
良久,有兵卫拿着染着布条出现,他禀告道:“人已经不在。”
首领点头。
慧敏窥见此物,两眼发黑,神色惶惶。幸的是人听到风声藏起来,不幸的是她房里的东西被找出来。
这下糟了!
住持等人更是大惊失色。
首领:“你们中间可有人受伤?”
尼姑们战栗着身子摇头。
首领:“刺客逃走时中了一箭,身上还带不少伤。”
人证物证俱在,尼姑们百口莫辩,住持身体都不由倒退两步,面色发虚,她们当众真有人不知死活潜藏包庇刺客。
缓过神,住持冷声道:“是谁?”
尼姑们拼命摇头,异口同声:“不是我,住持。”
兵卫突然道:“此物在后院最东边的禅房发现。”
最东边的两间禅房住着的是慧敏与月萤。
尼姑们齐齐看向慧敏与月萤。
情况复杂,月萤一时半会弄不清楚,只觉师姑们的眼神很陌生,迷惘又忐忑。
就在这时,慧敏先发制人,她指着月萤信口污蔑:“是月萤,昨夜我就瞧见她鬼鬼祟祟,大半夜还点着灯,我以为她出事就过去看,谁知她死活不让我进门。”
慧敏把所有矛头都归结于月萤,义愤填膺。
“难怪她行为古怪,原来是私藏了刺客!”
“是她!”嗓子都尖起来。
迟钝的脑袋运转,月萤怎么都没想到慧敏会颠倒事实,她昨夜明明很早就睡了。
月萤不解又难过,也不懂如何为自己辩解。
月萤的哑巴表现看着像是默认。
“月萤,你竟然给观里招来大祸!快把人交出来!”生死关头,惊慌不定的尼姑来不及思考,便信了慧敏的话。
旁的人也不由分说叱骂:“果真是个尽会添麻烦的傻子,住持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祸害!”
师姑们的话让月萤鼻头酸胀,她无措垂首,头低得不能再低。
祸水东引,慧敏顿时松一口气。
“好了!”住持拔高声音。
尼姑们顿时安静。
“月萤,贫尼问你,你昨夜可是收留了人在屋里?”
月萤急得眼睛发红,口齿不清:“我,我没、有。”
幸好住持听清了,她拍拍月萤的头:“好孩子,贫尼相信你。”
住持看向慧敏,记起适才在慧敏后腰看到的一团污渍,唤她:“慧敏,是你。”
慧敏触及住持的通透眼神,顿时慌了阵脚,为洗清干系一口气全招出来:
她声泪俱下:“住持,弟子并非有意,弟子救下他的时候并不知他是刺客,弟子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看到伤者定不会坐视不管,弟子本想等他伤好就悄悄让他走,谁想成......”
慧敏的话未尽,对面看热闹的人已然没耐心了。
钟离玉始终盯着糖葫芦,琢磨着该从哪里下口:“阿鹤,好吵。”
被叫作阿鹤的首领道:“陛下息怒。”
卫鹤饱含杀意的眸光横扫过去:“安静。”
周遭顿时死寂无声,唯余冰冷的秋风刮过脸颊。
钟离玉瞥过正殿里的佛像,自顾自低喃,语气忧伤:“玩个解闷的游戏也要给朕添堵,唉,朕的好心情这下全没了。”
钟离玉摆摆手:“都烧了吧。”
卫鹤明白钟离玉的意思,当即下令,声音冰冷无情,仿佛面前这十几个尼姑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烧,一个不留。”
兵卫上前,个个裹挟肃杀气势。
尼姑们吓傻了,再抵不过心中恐惧,通通抽泣。
气氛充满绝望的味道,月萤瑟瑟发抖,后知后觉状况严重,慌慌张张揪住住持的衣料。
住持迫使自己冷静,求情道:
“等等,陛下,此事确实是贫尼的弟子犯下错误,可慧敏也是情有可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出手救下那名刺客实属无意,她并不知刺客身份,恳请陛下看在她不知情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贫尼等人。”
钟离玉微微眯眼,不明意味地笑道:“慈悲为怀?”
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叫住持感觉不寒而栗。
情急之下,住持不得不从中取舍,她跪下叩地,掷地有声:
“陛下,所有事皆因贫尼弟子一时糊涂,追根究底是贫尼管教不严,贫尼身为九云庵住持,愿代弟子赎罪,恳请陛下放过其他人,她们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