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城西寻了个遍,都没找到萧启的身影。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
纪子嵘旋身躲过一小队举着火把的官兵,朝身后的纪知意说:“我们该回当铺与书柳汇合了。”
纪知意眨了眨眼,“城西没有人,那伙人现在应是在城东等天亮出城。我们先一步出城,守株待兔罢。”
一炷香后,她们赶回了当铺后门,书柳和一众刺客打扮的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书柳一见只有她们二人回来,便心知不妙。
李掌柜派了十余人给她们,当铺后院并不宽敞,此时站都有些站不下,更是显得又挤又窄。
纪知意思索了一会儿,莹白如玉的双手握住院门一侧灯柱顶上的石狮子,向后转了转,“轰隆”一声,后院墙角的一处草皮突然微微下陷。
纪子嵘上前把那处草皮拨开,一个隐秘的地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十几人虽没有惊呼出声,面上却都是掩不住的惊愕,他们常来后院为李掌柜办事,却从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地道。
纪知意抬头看向那十余人的领头人,道:“今夜谢过各位兄台,我们此去要出城寻人,不宜带太多人手,只需五人跟着,其余人我有其他安排,不知各位兄台可有愿意的?”
十几人面面相觑,眼底都是受宠若惊,他们虽不知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也知晓是他们主子的贵客,这样客气地唤他们“兄台”,他们是万万受不起的。
好在他们的领头人为人持重,面不改色抱拳道:“听凭小姐差遣。”
李掌柜留下的地道一路可通到城外山林,纪知意边走边观察地道四周,不禁暗暗咋舌,这地道之长,要想悄无声息挖通绝非一日之功。
这位李掌柜似乎比她想象中更有手段。
天微亮,晨雾四散在林间,隐隐约约可见一间茅草院落,似是早已废弃许久,院中铺满了落叶,一只鸟雀落脚在上面。
忽地,落叶之中响起一阵细碎的摩擦声,原本悠闲的鸟雀被惊起,发出声响那处的落叶簌簌掉落,现出漆黑的坑穴,一行人纷纷爬了出来。
“小姐,”那领头人环顾四周,谨慎道:“此处已在青州城外。”
纪知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微微点头,“有劳诸位了。”
“开城门还有半个时辰,小姐若要救人,我们可以去城门处守着。”
纪知意摇摇头,“我与阿姐亲自去城门口,我要你们去屋里木桌下挖一样东西。”
领头那人一怔,虽不理解纪知意是何用意,却不多话,领着剩下四人走进了破旧的茅屋。
他掀开屋里的木桌,怀疑地敲了敲地面,若不是纪知意命他来挖东西,他绝不会想到这地下还藏了东西。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挖出了东西,只是看清那是什么之后,众人大吃一惊,一向稳重的领头人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
正午时分,向来热闹的青州城中却萦绕着说不出的紧张感,听闻袁氏一族潜逃,昨夜府衙官兵搜城,令街头巷尾人人自危。
“李掌柜,要不要买点菜?”王二狗看着在当铺门口悠闲晒太阳的李掌柜,忍不住道。
李掌柜呵呵笑道:“你这小崽子,今日生意不好?”
王二狗发愁道:“还不是昨夜搜城闹得,眼下人心惶惶的,我这不是想早些卖了回家去。”
“今日城中无大碍,不必忧心。”李掌柜淡然为他宽心。
二狗年纪轻,也没读过什么书,这些年李掌柜帮衬了他不少,所以向来很信李掌柜的话,听他这样说,心里还真安定了些。
这时,一声城外传来的震天响盖过了城中热闹的叫卖,地面随之颤了颤,几个在街边挑选首饰的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尖叫一声,其中一个竟直接昏了过去。
片刻后,二狗瞪大双眼,失声道:“那是什么?”
巨大的浓烟缓缓升起,吞噬了眼前一半的晴空,远远看去,极为骇人。
李掌柜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悠然抬眼看去,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