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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想勤加巩固练习的计划到底没有进行下去。
黎江的冬日夜雨说下就下,没有半分提前招呼的意思,甚至天气预报实时状态还是阴,这边转瞬间大雨倾盆。
谢极由从这场雨落下之初就有些不太对劲。
他脚步竟然有些踉跄地抖,他们车停的不远,还没到车前,谢极由撑出一副自如的样子,打商量的语气,“江江,对不起,我略微有点不舒服,换你开可以吗?”
江梦萦倒也不是说非要他当司机,在她看来这都是小事情。
她自动坐上驾驶座,擦了下帽子上残留的雨滴。
谢极由状态看起来确实有些有气无力,但还是在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忽然下雨,没照顾好你。”
江梦萦哪有那么娇滴滴,况且雨只是淋了几滴而已。
她好歹还有个帽子避了下,两相比较起来还是他更狼狈一些。
江梦萦把暖风打开,顺势给他递了两张新纸巾。
谢极由抬胳膊仿佛都成了难题,他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也没整理自己,声音极轻地跟她说:“回你家就行。”
江梦萦开车的技术不娴熟,更别说是在这雨天,她正经端坐,目光牢牢锁定四周路况。
再注意到谢极由状态隔的时间已有一段距离。
男人半躺在座椅靠背上,双眼紧闭,眉头微拧,脑袋向她这边偏。
一看就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她忽而发现此刻男人有种清冷的破碎感,就那么躺在那里,仿佛最脆弱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呈现。
尽管现下是冬天,但按道理就淋了那几滴雨,还不至于让个身体康健的成年男性病来如山倒。
说出去也没人信。
江梦萦不敢开车开小差,她犹豫再三,还是寻了个路边暂停。
旁边的人好像都没意识到车辆已处于不再运动的状态。
江梦萦抽了两张纸,小心翼翼地沾沾他发丝间的水珠,又慢吞吞地碰了下男人的脑袋。
温度好像没什么不对。
谢极由似是被她碰醒,他凝着精力,冲她扬起一个笑,“赶紧上楼吧,晚安。”
江梦萦没吭声,谢极由好像精力又开始浑浑噩噩,变得不济。
忽然开始的难受?
江梦萦突然有了个猜测得跟他确定,说起来还有些难为情,“你是不是对梨过敏?”
“没有”,谢极由否定,“没事,你别担心。”
江梦萦欲言又止,看不惯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跟平时的果决坚毅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可能没事啊?”,江梦萦没那么好糊弄,“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
谢极由总算有听她在说话,他说:“不用。”
江梦萦:“你这是讳疾忌医。”
“真没事”,谢极由越说越没有力气,“老问题了。”
谢极由这副状态江梦萦始料未及,她肯定不可能把他单独抛下。
但若真去医院,她也没什么就医经验,就属于那种进了门诊大厅往哪里都没有头绪的类型。
况且根本不知道他是哪里出了问题,看他的样子大有往这里一躺直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江梦萦哽了哽,真的有点难办。
正在她无法招架之时,车载屏上通话响起,来电人:姚旭安。
江梦萦可算找到个救星,她推推男人,“你电话。”
谢极由“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江梦萦管不了那么多了,总归不是陌生人,她按起接听。
对面男人语速有点急,“在哪?”
眼看谢极由也没答话的意思,江梦萦替他回答:“我们在回家的路上,他状态看起来有点不太好。”
姚旭安:“他在开车吗?”
江梦萦:“我在开。”
姚旭安的声音又传来,“那就好,别让他开,你们到哪了,用不用我去帮你?”
江梦萦确实有点手足无措,她征求他好友的意见:“他这样子不用去医院吗?”
姚旭安的话让她安了点心,“他这老毛病了,暂时不用去,还是等他告诉你,你再决定要不要带他去吧。”
姚旭安的话让江梦萦稍稍如释重负,就这一点小事,况且她在场也不是不能搞定,她也不太好意思麻烦姚旭安再跑一趟。
想到这里,江梦萦征求姚旭安意见,“那我现在把他送回去?”
“麻烦你了”,姚旭安同意,但还是没忍住又嘱咐她,“他这会状态可能不好,若有需要你帮忙照顾下的,还希望你多担待。”
这话说起来礼貌,其实在江梦萦看来算是分内之事。
她应的没什么犹豫,“好。”
江梦萦跌跌撞撞地把谢极